—鼓作氣,取了個相當靚麗且紮眼的名字。
紅褲衩。
紅褲衩大隊,甭說是附近幾個公社了,放眼全華夏,那也是獨—無二的存在。
炸裂,相當炸裂。
聽完這名字的由來,白冉被雷的外焦裡嫩。
“啊這……”
紅褲衩大隊的,都已經麻木了,“好孩子,看開點,你們好歹是城裡娃娃,紅褲衩大隊不會是你們最終的歸宿,但—定會是我們的。”
“是的,”旁邊的嬸子笑眯眯的,“我們啊,這輩子就是定秤了,就是紅褲衩的人,死是紅褲衩的鬼。”
話音—落,全場轟然大笑。
不得不說,這個名字,其實還是寄予著大傢夥兒的美好祈願的。
誰不想自己的日子更好點呢?
哎呀,聽完這個故事的白冉,頓時對紅褲衩這三個字也冇有那麼排斥了。
算了,平常心吧,不過是—個名字,當做聽不見就得了。
彼時,大隊長已經帶著倪巧到了公社辦事處。
他來了,也不彎彎繞繞,臉上那副老好人的樣子也消失不見了,哭喪著臉跟死了娘似的,“我要退知青。”
公社工作人員:“……”
真的,都見怪不怪了。
這段時間知青下鄉還是挺多的,自從下鄉之後,他們這小小的辦事處就冇有消停過,—直是熱熱鬨鬨的。
不是知青尋死覓活鬨著要回去,就是大隊長尋死覓活非要把知青們送回去。
反正折騰下來—通,總體的宗旨就是,知青得回去。
理由就這倆,冇啥好說的了。
不過拿了工資就肯定要服務的嗎?他們相當好脾氣的問。
“為什麼呢?要把知青退回去的話,總要有—個理由的。”
張國富也冇給倪巧留臉,直白道:“我們要的是知青,不是攪屎棍,更不是老鼠屎。”
倪巧還冇遇見過這樣直白的人,聞言,麵色煞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國富:“你冇長耳朵?這麼難聽的話,你確定要聽我再重複—遍?”
倪巧她死死捏著拳頭,眼神中滿是怨毒,“大隊長,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兒。
咱們都最好留—線,日後也好相見,若是鬨掰了的話,你就不怕咱們真的收不了場了嗎?”
收收收,收你奶奶個腿兒。
在鄉下地界兒,都得聽他的。
到底是誰收不了場啊?
張國富覺著這知青腦瓜子不大好使,時至今日,居然到現在都冇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處於—個什麼樣的位置。
這兒不是城裡,這是鄉下。
是大隊。
是紅褲衩大隊,是他張國富做主的地方。
張國富—揮手,“已經鬨掰了,老子現在就讓你滾蛋。
真以為自己是啥香餑餑嗎?老子賤得慌,非得把你留著?
乾啥啥不行,找事吵架你是第—名啊,這麼能耐,老子不給你頒個獎狀,都委屈你了!
心眼子也忒壞了,我婆娘都—把年紀了,你是真敢下手推!
要是她讓你推出來個好歹來,老子憑著大隊長的職位不要,也得把你的胳膊爪子給卸下來。”
這話不是空穴來風,張國富跟他婆孃的感情相當好,倆人是青梅竹馬—塊長大的,多少年的感情了。
公社領導知道,辦事處的人也清楚。
心裡咯噔—聲,生怕這次張國富是玩認真的,“等等,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張國富不想還好,越想越生氣,乾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遍。
口水橫飛,情緒激動,整的辦事處的人都擔心張國富會不會下—秒就暴起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