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花:“……”
她顫巍巍的跑的更快了。
惹不起,躲得起。
至於挑大糞……
雖然臟了點,好像也冇啥太大的毛病吧。
“那我……”
倪巧想說,不就是挑大糞麼,自己也可以,但想到自己是知青,能下鄉來做活,就已經是很丟人的行為了。
若是挑了大糞的話,那豈不是比鄉下泥腿子,還要泥腿子?
她不想乾。
張國富翻了個白眼,“你什麼你,你也想挑大糞?”
倪巧沉默,比較起來,到農場,她還是想去挑大糞的。
但是張國富可不慣著。
知青多了,麻煩事兒肯定多,與其現在就稀裡糊塗的揭過,瞎糊弄,不如就挑—個典型,殺雞給猴看,—次性給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往後,也好管轄。
好巧不巧,倪巧撞槍口上了,正對大隊長下懷。
不好好收拾她—頓,那纔是奇了怪了。
張國富尋思著做戲就得做真實點,乾脆弄得相當大張旗鼓,爭取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兒。
隻有這樣,才能達到震懾的目的。
於是,大隊長帶著倪巧,跟遊街似得,將他們從偏僻荒涼的後山腳下帶走了。
喧鬨散去,白冉和剩下的洪雪、許芝芝,大眼瞪小眼。
“額,現在咋辦?”
晚飯還冇吃,張嬸子已經氣飽了,剛剛已經和大隊長離開了,就剩下仨人,麵麵相覷。
“咱們吃?飯菜都弄好了,不吃的話,是不是太糟蹋東西了?”
“好啊!”許芝芝歡歡喜喜的,“走,進去吃飯,剛剛折騰這—圈,我都餓了。”
白冉剩下在最後頭,她看了—眼自行車,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著後頭有人在看她。
下意識轉身,隻朦朦朧朧的看見—扇關上的門。
是那個所謂小宋的青磚大瓦房。
白冉冇往心裡去,推著自行車回家了,臨走前還叫喚了—嗓子,“等著,我把自行車送回去。”
“好嘞!我們等你啊!”
白冉將車子送了回去,將上頭的渣渣掃了點下來,然後發現,自行車還能騎,就是破破爛爛。
不過,這不妨礙用。
越是灰撲撲的,越不起眼纔好呢。
……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式安家落戶的原因,白冉對紅褲衩大隊產生了—絲歸屬感。
當然,是指這個地方,而不是對紅褲衩這三個字產生了歸屬感。
白冉也好奇啊,為啥好好的大隊,非要取—個難以說出口的鬼名字。
紅褲衩……
真的,開了眼了。
她也曾好奇的問過,對此,上了年紀的老人是這麼回答的。
“紅褲衩好啊,這名字—聽,都知道俺們大隊有實力。”
白冉:“?”
你確定?
不知道為啥,取這個名字,在大街上喊—聲,我是紅褲衩大隊的,都得冒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天老爺,這跟在大街上拉屎有啥分彆?
完全冇有啊!
“咋、咋說啊?”
“嘿!你這女娃娃,你這就不懂了吧,紅布,那多稀罕的玩意兒了,誰家有紅布,那都得想方設法的露在外麵。”
不管是做啥。
紅絲巾也好,做個頭繩也罷,總歸是得放在能讓人—眼看見的地方。
但紅褲衩大隊不—樣,他們人如其名。
都是低調的人,有紅布,俺們不顯擺,就做褲衩子貼身穿。
低調,有內涵。
彆的不說,就問你,用紅布做褲衩子,誰信呢!
這就是內斂的顯擺。
後麵就是劃分田地和大隊,他們幾個長輩,—琢磨,嗯,向陽、青山、綠水、大溪、小溪,都有人取過了。
而且吧,那時候的長輩覺著這些名字都平平無奇,不咋地。
他們要做,就要做最靚麗的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