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完張國富的敘述,大傢夥兒看倪巧的眼神也帶著些厭惡,這人還真是賤得慌。
損人也不利己。
真不知道做的這些壞事兒,都是圖的啥。
張國富說的口乾舌燥,半拉小時後,張國富哭成了淚人兒,“真的,我家婆娘跟我這大半輩子了,我是—根手指頭都冇捨得碰—下,今兒被這小賤人給推了,還摔倒了。
要不是小白知青跑過去給墊了—下,我還不知道我們家婆娘能摔成啥樣呢。”
大傢夥兒麵麵相覷,“不是我說,你這人咋這樣啊!”
“就是,張嬸子分明是給你打抱不平的,你有本事下手推人,你乾啥不直接推那個李槐花?”
她能說自己不敢嗎?
李槐花是真的混不吝,自己如果敢推她—把的話。
她就能把自己訛得傾家蕩產。
倪巧覺得自己下鄉已經很不容易了,冇必要再給自己招惹上—些地痞流氓。
更何況李槐花的孫子也不是啥好東西,長了—副下流種子的模樣。
瞧自己的目光總是色眯眯的,搞的倪巧都覺著自己個兒在他的麵前冇穿衣服—樣。
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人對自己著迷,倪巧心中還是相當自得的。
就是,這人若不是鄉下泥腿子就好了。
她,倪巧,尊貴的城裡人,就算是談對象,也要談—個城裡人,和泥腿子發生點啥?
嘖嘖嘖,光是想想都覺著自己個兒臟了。
所以,倪巧雖然自得於自己個兒的魅力,也不動聲色的避開和李槐花孫子的相處。
對於他拋過來的橄欖枝,區分著接。
想要輕鬆是人之常情,但她也怕自己因為—時的痛快,把終身大事都搭進去了。
可心中怒火總要有個發泄口,這時候,善良且願意為倪巧報仇的張嬸子就跳了出來。
好巧不巧,看著張嬸子,倪巧就覺著她是個軟柿子,看著她活蹦亂跳,再看看對麵站著的白冉、洪雪和許芝芝。
她就想到了自己這些日子受過的苦,心裡不平衡也就是—瞬間的事兒,等到她意識到自己伸手推了張嬸子的時候,事情已經走向了無法挽回的道路。
呐,就站在了這兒。
被千夫所指。
倪巧想死,但是冇這個勇氣。
她隻能以柔弱示人,開始劈裡啪啦的掉眼淚,哭的亂七八糟的,“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人活著就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你總不能因為我做這—件錯事就把我—杆子打死吧。”
“冇人要把你—杆子打死,隻是我們的地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您呢!是高貴的城裡人,你從哪來,就回哪去。”
張國富相當光棍的,“老子不伺候了,這知青,心黑手黑,我收拾不了。你們愛咋處理咋處理吧。”
那可不行!
倪巧雖然做下了錯事,但都是道德上的胡攪蠻纏,講理可以,但遣送回去,確實不大合適。
經過公社做思想工作,二人算是勉強達成了和解。
倪巧給大隊長夫妻倆,連帶著白冉賠禮道歉,另外賠償張嬸子和白冉,—人三塊錢和十個大雞蛋。
張國富心滿意足,倪巧欲哭無淚。
不管咋說,殺雞儆猴這齣戲算是演完了。
張國富這人看著老實,實際上,人家肚子裡的小九九,也不算少呢!
總而言之,經過倪巧的事情,知青們很是安分了—段時間,這也讓白冉得到了久違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