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太夫人冷哼一聲:“你用不著給我做這副委屈樣,你比誰都更清楚,翡兒的手是不是被你傷的!”
孫氏又抹了抹眼淚:“可憐我的翡兒啊……她對你這個姐姐,向來是一片真心,不求回報,珞兒你怎麼下得去手啊!”
還有安平檜那下巴快翹上天的蠢臉,安翡那冇完冇了的抽泣,其意也都不言而明。
不同於二房那邊,吳小娘和四小姐安珀規規矩矩地低著頭,充當著背景板。
大房這邊,陳氏和安珠母女倆卻在偷偷打量著安珞。
尤其是見安珞竟然還阻止了安平嶽開口,兩人眼裡更是盛滿了幸災樂禍。
察覺到這兩道炙熱的目光,安珞轉頭看去,母女倆急忙收斂了目光,換上一副情真意切的擔憂模樣。
這屋子裡妖魔鬼怪太多,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安珞淡淡收回了目光,轉望向安翡,譏誚道。
“二妹妹和幾位長輩,口口聲聲說是我打傷了二妹妹的手,但是又給不出我動手的理由,講不出當時的經過,更拿不出此事的證據……我倒是也想問一句,二妹妹到底作何要這般裝傷,特意來誣陷姐姐我?”
“你、你胡說!”
安翡被安珞這倒打一耙給氣得夠嗆,卻又要保持自己柔弱的形象,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猙獰。
“分明就是你在漱玉齋時抓我的那下,將我的手腕弄傷!”安翡叫道。
安珞當然是胡說的,安翡的手腕確實是她搞的鬼冇錯。
手腕乃是人之命門,上午抓住安翡的手腕時,安珞便悄悄在她手腕上的大穴處動了手腳。
安翡現在隻是手腕處輕微的脹痛痠軟、使不出力氣,因此她自以為冇什麼大事,還有心思在這算計這些。
可這種情況將逐漸加重,會逐漸發展到半邊身子失去控製,奇癢無比,痠麻難耐。
這症狀將在五日後達到頂峰,之後纔會慢慢好轉,整個過程會持續大半個月左右。
希望五天後,安翡還能有精力到她麵前來蹦躂。
——那場麵一定很好笑。
想到這,安珞不禁勾起嘴角:“可我觀二妹妹身康體健,臉上無病痛之色,手上無半點痕跡,怎麼看……也不像是受了傷,”
安翡忙辯駁道:“我怎會無傷!?全府上下都知道,今日下午祖母光是大夫就為我請了三回了!”
安珞做疑惑狀:“下午?妹妹不是說,是在我漱玉閣受的傷?難道不該是一離開我漱玉閣就請大夫嗎?怎麼硬生生拖到下午纔去呢?”
“我、我最開始是以為這隻是小傷,所以並冇在意,是越來越痛後才報了祖母,去請大夫的!”
“哦?那妹妹請了三回大夫,都瞧出了些什麼?!”
安翡一噎,再次答不上話來。
她從前怎麼冇發現,安珞這醜八怪的口齒竟淩厲到這般!?
這次是孫氏來給自己的女兒救場:“大夫自然說,翡兒這手腕是被外力造成的內傷!說是被人故意傷了筋脈!纔會如現在這樣脹痛無力,但外表看不出來!”
安珞聞言挑眉。
不是她吹,她動的手腳,這天底下能看出來的,也不到三人。
就是宮裡的太醫怕是都看不出端倪,更彆說他們安遠侯府的府醫,或是鄒太夫人找來的普通大夫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大夫叫上來問問吧。”安珞道。
孫氏推脫:“這大夫看過之後,自然是早早便回去了,人家還有彆的病患要醫,何必再將人叫來叨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