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似笑非笑:“二嬸既然說二妹妹是被我所傷,總得讓我問個明白。若找外麵的大夫來是叨擾,那問我們自己的府醫,總是無妨的。綠枝,你這就去傳我們侯府的兩名府醫來!”
“是,小姐!”綠枝答應了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鄒太夫人急忙出聲喝止。
她自是知道兩名府醫什麼都冇看出來,真把他們叫來也是露餡。
但翡兒說自己手腕受傷是事實,第三名大夫走後他們也討論過,都覺得或許是翡兒傷得太輕,那些大夫醫術不精,這纔看不出來。
隻要找個醫術精湛的來,看安珞這死丫頭還怎麼抵賴!
鄒太夫人打定主意道:“……我們自家的府醫,侯爺在這,怕他們也不敢說真話!若要找,就去外麵,找…找慶餘大夫來!”
鄒太夫人這話,幾乎是在明著說,安平嶽仗勢欺人,包庇安珞。
安珞聞言卻並不在意,鄒太夫人自己提出要請大夫更好,倒是還省去她一番口舌了。
父女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安平嶽冷哼道:“那就依母親所言!請慶餘大夫來!”
隨從領命前去,福安堂內一時間僵持著安靜下來。
鄒太夫人和二房那邊,倒是都在忐忑慶餘大夫能否看出安翡手腕處的傷。
安平嶽和安珞卻是等的無聊,便叫人上了一壺茶和兩盤點心,父女兩人對著吃喝起來。
安珞端起茶杯微低下頭,察覺到那道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她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
……果然,不是錯覺。
從她進了這福安堂開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就冇少過,但多多少少都帶了點惡意,也不會一直黏在她身上。
隻有一道,隻要她抬起頭,那道目光就會為了避免被她發現而迅速躲開,等到她低頭或是轉向側麵時,又小心謹慎地落回到她身上。
若不是安珞五感靈敏,怕是還真發現不了這道滿是探究的目光。
安珞放下茶杯,抬起頭,果然那道目光又跟著消失了。
她狀似無意地向那邊瞥了一眼——二房的庶女,安珀。
……這是在她身上看什麼?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隨從便將慶餘大夫請了回來。
看著熟悉的老大夫進門,安珞默默將安珀的事先放到心下,決定日後再說。
慶餘大夫也冇想到今天還能再見到安珞。
雖然之前見麵時安珞帶著帷帽,慶餘大夫冇有見到她真容,但慶餘大夫後來也聽說了,安家大小姐麵上有傷,再加上她周身與眾不同的氣質也實在好認。
因此見到安珞時,慶餘大夫下意識一愣,但他很快便調整過來,向眾人行禮,並未讓其他人發覺。
“大夫免禮,還請慶餘大夫為我孫女看下,她手腕上傷勢如何了。”鄒太夫人發話道。
慶餘大夫聞言應了一聲起身,旁邊的下人們已經為其設好了診桌,顯然是讓他就在此看診。
他不是個冇見識的,福安堂內這般架勢,顯然不隻是看個病這麼簡單。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隻照常看診便是。
一番望聞問切後,慶餘大夫把著安翡的脈,皺眉不語。
“……慶餘大夫?”孫氏忍不住發問,“如何?”
慶餘大夫收回手,不動神色地瞥了安珞一眼,低頭回道:“老夫……醫術不精,看不出二小姐有何傷來。”
以他診脈來看,二小姐確未受傷。
隻是聯想到安大小姐那手醫術,他隱約覺得若是安大小姐動手,也許確能做到傷人無形,又讓他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