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這樣的人,竟然還肖想著安遠侯爵之位?當真是心大。
有些人就是永遠都看不透,安遠侯爵之位上壓著的是誓死守衛天佑安寧的責任,而非隻意味著富貴榮華。
安平檜這話是真不懂也好,是裝傻也罷,反正安璽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話題又重回到安珞身上。
安珞展顏一笑:“二叔都這樣說了,我若再責怪五妹妹,倒成我的不是了。不過好在我也不是那等子心胸狹窄之輩,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氣。倒是二妹妹,還是快好好解釋一下,這五妹妹說你……氣沖沖地回去了?又是為何?”
安翡聽出安珞這話是在諷刺她,心中暗恨,但麵上卻隻裝出一副委屈傷心的模樣說道。
“姐姐…姐姐怎麼還明知故問呢?翡兒不就是因為上午與你吵了嘴,一時間氣不過,才被璽兒看了出來……姐姐不也是因為這個,纔打傷了妹妹的手嗎?”
“二妹妹這話的意思是,我們今天上午吵了嘴?我怎麼不記得還有這事呢!”安珞麵露驚訝,“莫不是……因為那麵鏡子?可鏡子明明是妹妹自己提出要送給我的啊,是不是啊,綠枝?”
綠枝聞言上前一步道:“對!是二小姐自己說,她有塊鏡子,比小姐屋裡那塊銅鏡清晰不少,要將它送給小姐的!”
她人雖然不聰明,可記性還算好。
綠枝說完,安珞露出一個略顯無奈的笑:“若妹妹不是真心想送,何必提這一茬呢?姐姐也不是冇鏡子照了,非得要妹妹的心頭好。”
“纔不是鏡子的事呢!”
一聽到水銀鏡,安翡氣得連哭都裝不下去了,立刻反駁道。
“我說了送便是送,一塊鏡子而已,我還不放在心上!”
這安珞,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搶了她鏡子不說,竟還在這暗指她小家子氣?可彆以為這麼說就能避重就輕,將弄傷她手腕的責任逃掉!
“哦?不是因為這個?”安珞眨眨眼。
很好,這安翡彆想再把水銀鏡要回去了。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我們今天上午,還說了什麼?妹妹既然說我們姐妹吵了嘴,這吵嘴……總得有個理由吧?”她笑著問道。
“理由自然是!是……”
“是什麼?”
“……”安翡詞窮。
理由自然是安珞今日冇讓她先選,反而搶了祖母留給她的頭麵!
但……
這是可以說的嗎?
安翡一張臉漲得通紅,是了幾次都冇是出個所以然來。
安珞也不催,微微向後靠到椅背上,饒有興味地等著看安翡能是出個什麼。
“當然是你這個丫頭凶蠻乖張!莫要以為翡丫頭是個好脾氣的,你就能如此欺侮!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就敢這麼逼迫於她,私底下怕不更是打罵都來了!”
見心愛的孫女眼瞅著圓不回來,歇了會氣兒,恢複了戰鬥力的鄒太夫人重新搖旗呐喊。
鄒太夫人這麼說,便是見講不過道理,要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撒潑耍賴了。
隻可惜她隻是安平嶽的繼母,非親非嫡,即便宗法和朝廷也不會對繼子如何苛求。
安平嶽平日裡敬她幾分都得算是給她的體麵,若真是不願給她麵子……她也隻能受著。
鄒太夫人這話一出,安平嶽頓時直眉瞪眼,就要出言反駁。
但安珞卻是先一步伸手按住了他,自己開口道:“祖母這話,是認定二妹妹是被我打傷的?”
她說著,又轉頭看向對麵:“二叔、二嬸、還有二妹妹,想來……也都是這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