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明湛看來,江疏月這是憤怒自己當時冇有娶她。
這說明什麼?
她也是愛慕自己的,定是嫁個鄉野村夫心有不敢纔會這般生氣的。
“疏月,真的誤會。”陸明湛擺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誤會你家個大倭瓜!”江疏月脫口而出。
前世她時刻謹記著自己的身份,說話做事不敢行差就錯一步,如今罵出口後,竟然覺得無比暢快。
陸明湛被罵懵了,他幾次見江疏月,都覺得她跟一般的女子不同,至少不是江銀巧那樣空有一張臉蛋,腦袋空空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可她冇想到,江疏月也這般粗俗。
“你……你怎麼可以……罵人呢?”
“罵人,我還打人呢!”江疏月憤怒地說著,想到前世種種,抄起掃把就開始打。
就算陸明湛是個男人,可他還是個病人呢,江疏月又是乾慣了農活的人,身手靈活,好幾下揍在了陸明湛的身上,疼得他嗷嗷亂叫。
聽到動靜的蕭家老老兩口從房後的菜地出來,開春了他們去種菜了,聽見前院吵鬨。
老兩口一個拎著糞桶,一個抄著糞勺子就衝了出來,他們看到江疏月在打人。
壓根不用想,被打的一定是壞人。
他們的兒媳婦是世界上最好的兒媳婦,肯定不會有錯,
“什麼東西,這麼臭,彆打彆打……哎呦……”
“臭傢夥,當我們老蕭家冇人了呢?欺負我兒媳婦,打死你,打死你。”
“老頭子,使點勁兒。”
糞水淋頭,江疏月真的想笑,雖然比起來前世這個狗男人對自己做的還差得遠,但是架不住現在爽啊。
這傢夥可是很愛乾淨的,有錢的時候就算了,冇錢的時候也是衣服換個不停。
這回足夠他噁心幾個月的。
真的把人打死了還不行,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陸明湛也不傻,被打得狠了就跑出去了,江疏月攔著老兩口冇讓去追。
老兩口累得氣喘籲籲,這纔有空問,“疏月,那是誰啊?”
江疏月愣了下,但很快就笑出聲來了,“爹,娘,你們都不知道是誰,就幫我打啊。”
蕭老頭嚴肅地點頭,“是啊,那欺負你了我和你娘還能不幫你?”
江疏月會心一笑,告訴了他們真相,不過可冇說那木匾的價值,她怕說出來,老兩口以後就睡不著了。
她隻說木匾不想給,陸明湛過來騙的。
“讀書人也乾這麼不要臉的事兒?”蕭老太太一臉憤慨地問道。
在老百姓心裡,讀書人自然是不同的,什麼都好,不然讀書人也不會受追捧了。
“傻老婆子,他們家算什麼讀書人,做事禿嚕反帳的。”蕭老頭兒冷哼著道,“不過冇有他們家反悔,疏月也落不到咱家。”
他還有句話冇說,那就是他覺得陸家是反悔了。
畢竟江疏月的勤快整個村子的人有目共睹。
而江銀巧就是個懶鬼,村子裡也是人儘皆知。
再加上江疏月最近賺了錢,他們陸家眼饞呢。
老兩口私下裡倒是說了,不過這事兒也怪不得江疏月,他們反倒覺得落到自己家還虧了她了,自然得加倍的對人家好才行。
“臭小子說走就走,放著這麼好的媳婦在家裡,虧得疏月是好孩子,不然早就跟人跑了。”蕭老頭兒氣呼呼地道。
“兒子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
“這都多少天了?去乾啥都不知道?我替疏月委屈。”蕭老頭兒道。
蕭凜去乾啥,老兩口不知道,江疏月則以為他是去當兵了。
畢竟這是他前世的軌跡,但實際上如何,她還真不知道。
陸明湛被打,陸家把賬再一次算在了江銀巧的頭上,而且陸明湛這事兒也心虛理虧。
江銀巧徹底失去了孃家和婆家的信任,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但是她還在熬著,隻要能夠當上丞相夫人,跟夫君舉案齊眉,這點兒委屈算什麼。
江疏月是想去縣裡頭的,不過伴隨著一場春雨,家家戶戶就開始種地了。
她也冇騰出手來,家裡的地瓜苗也育得差不多了的,指望大病痊癒的老兩口,怕是要再次累倒。
家裡地多,老兩口也乾得來勁,整日笑嗬嗬的,彷彿不知道累似的。
江疏月也從不虧著老兩口,油酥餅,大蒸餃,肉包子,換著法地給老兩口做,要不是種地太忙了,她還想做些更精細的。
不過這期間她也怕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熟客們流失,還是到日子就去鎮子上擺攤。
如此一來,地種完了,給弟弟上學堂的錢也攢夠了。
錢算是自己賺的,但是江疏月覺得出於禮貌也得跟老兩口打聲招呼。
可不想老兩口一個不字都冇說。
“錢是你賺的,你想咋花就咋花,而且讀書是好事兒,要不是我和你爹冇能耐,當年我們也想送蕭凜去讀書了。”
誰不知道讀書好呢,讀書了乾得活都是不累的活。
蕭老頭兒還叮囑江流雲,“好好讀書,將來也考個狀元,給你姐姐爭口氣,她為了你可是冇少費心思。”
江流雲用力地點頭。
其實江疏月不指望弟弟如何報答自己,看著他平安長大,就是彌補了自己前世的遺憾。
送江流雲去學堂這天,江疏月特意打扮了下。
之前因為要乾活,都是布衣荊釵,可今日她特意選了件鵝黃色的裙子,天氣接近五月,熱了起來。
一大早上從村子裡走過的時候,就連村子裡的狗都停下腳步看了看。
“那是江家那丫頭嗎?”
“咋跟換了個人似的?”
“是吧,那不是流雲嗎?嫁人了不一樣了唄,冇看都做生意了嗎?賺了錢就打扮打扮唄。”
“男人都不在家,打扮給誰看啊?一個姑孃家整天往鎮子上跑,誰知道這錢是咋來的?”
林槐花和她娘恰好經過,“說什麼呢?我告訴你,江疏月的錢就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再讓我聽見你亂嚼舌根,我就撕爛你的嘴。”
林槐花這麼一嗓子,嚇得眾人散去。
而她身邊的老孃卻是一聲歎息,“閨女,娘是不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