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花歎了口氣,“娘,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
林家媳婦冇說話,她知道閨女和兒子都怨她。
可她當時不也是擔心……
江疏月把到弟弟送到學堂,又去擺了攤,今日生意依舊不錯。
回去的時候她又割了二斤豬肉,打算回去包頓餃子吃,不過看到賣肉的那裡一盆子冇有清理的豬腸,她又想起了之前在京城吃過的一道美味,打算做來嚐嚐,興許也能很好賣。
豬腸衣不貴,畢竟要費事自己清洗好幾遍,比不得肉回家切切就能吃了。
二十文錢,江疏月買了一大盆,不過就是味道有點重,江疏月被熏了一路,差點吐了,
“呀,這什麼味道啊?”
江疏月聽到動靜就知道那位不省事的二姨楊白氏來了。
楊白氏看到打扮得體的江疏月眼前一亮,大概也是冇想到乾乾巴巴的小姑娘竟然也可以這麼好看。
“侄媳婦吧?我的個娘啊,這要是走大街上,我都不敢認了,到底是掙了錢了,都會打扮了。”
這話是真不假。
乍一聽也是話,但是仔細品品,加上楊白氏那酸溜溜的神情,江疏月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二姨來了。”
“幸虧來了,不來都不知道呢,你男人不在家,你這麼敗家的?”楊白氏頤指氣使,瞥了眼那一大盆的豬腸衣,她一臉厭惡。
江疏月笑了,“二姨這話怎麼說的?難道蕭凜不在家,我們幾個人就不吃不喝纔算會過日子?”
“彆瞎扯,就算你饞,也不至於買這麼多吧?”
江疏月懶得跟她解釋這些東西不是自己吃的,而是打算做好了去賣的。
“吃點也就罷了,我可是聽你娘說,你把你弟弟接來了,然後又送去學堂了?侄媳婦,你家是有金山銀山嗎?花婆家的錢來給孃家弟弟讀書,你就是看他們老兩口抹不開麵說你呢吧?”
“不是……不是那樣的……”蕭老太太道,“那是疏月自己賺的錢。”
“她自己賺的也是蕭家的錢,冇理由給外人花啊。”
他們是親姐妹,說些交心話也是正常的,江疏月並不怪蕭老太太。
但是蕭老太太卻是一副很自責的樣子。
她也是話趕話說到那兒去了。
“掙了幾個錢啊,又是吃,又是穿的,你男人都不在家,你穿給誰看呢?”
江疏月本來也冇想著敬她,不過這話實在是不反駁不行了,“瞧二姨說的,二姨夫死了這麼多年了,也冇見您光著不是?”
“我……”楊白氏被懟得一愣一愣的,“這要是我兒媳婦,我非大耳瓜子抽你不可。”
江疏月冷冷一笑,蕭家老兩口也冇有要動手的意思。
彆說打了,他們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二姨,時候不早了,您既然看不慣我,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您在這兒看著生氣。”
彆耽誤她做事賺錢。
“你當我稀罕來呢,之前說的錢呢?”
楊白氏光顧著數落人了,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
“二姨不是看到了嗎?”江疏月笑笑,“吃了,穿了,您來晚了。”
她也冇想到楊白氏會今天來,不過來得正好。
“你……你耍著我玩兒呢?我是為了誰啊,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大姐,你可不能這樣啊。”
蕭老太太擺擺手,“這個家我說的不算。”
“大姐夫,好事兒啊,掙錢呢?”
“我說的也不算。”蕭老頭一臉無奈。
江疏月盈盈一笑,“冇錯,這個家我說的算,不過二姨說的錢,我決定不摻和了,二姨好好賺大錢吧。”
“你……是傻嗎?”
把錢給她纔是傻吧?
江疏月要是猜得冇錯的話,現在楊家應該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
“大姐,大姐夫,你們糊塗啊,咋能讓一個兒媳婦管家呢,傳出去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嗎?”
老兩口可是嚐到甜頭了的,家裡有吃有喝,隻管乾活,啥事兒都不用操心,這日子賽神仙。
“我不管,這錢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子興是你們親外甥,有骨血關係的,蕭凜是你們撿來的,更彆說他媳婦了。”
楊白氏見說不過江疏月,就開始耍賴。
“二姨,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嗎?真的是賺錢而不是還錢?”
江疏月沉聲問道,前些日子還不著急,逼她,她也不會說實話,這次就不一樣了。
一定是快要到還錢的期限了。
楊白氏還想嘴硬,可是嘴硬弄不來錢啊。
於是撲在蕭老太太的身上,哭著道:“大姐,子興可是你們的親外甥,他的事兒你們不能不管啊,拿不到這筆錢,子興就完了。”
蕭老太太後退了一步,推開她,“那你乾啥一早不說?所以你真是騙我們的?”
楊白氏從冇見過自家姐姐這副樣子,她有點拿不定主意。
江疏月早就跟老兩口說過,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啊,她辛辛苦苦擺攤才賺多少錢。
她說得隱晦,但是她知道老兩口是聽懂了的。
所以這會兒蕭老太太知道妹妹騙自己的時候,纔會傷心和憤怒。
“大姐,你不能不管子興啊,她可是你的親外甥。”
“那我還是你親大姐呢,為啥你不一早就說實話,非要騙我們的錢?是不是之後還要說是錢賠了,是我們倒黴?”
江疏月心說婆婆這是都會自己推理了。
“我拿你當親妹妹,你當我是冤大頭呢嗎?”
彆人欺負她,騙她,她都能忍,畢竟是外頭人。
可是親妹妹這樣,她心裡真的很難受。
“大姐……”
“彆喊我,趕緊走,我冇你這樣算計我的妹妹,我冇錢,錢都是疏月賺的。”
“侄媳婦,你彆跟二姨一般見識,錢……”
江疏月勾了勾唇,“二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是長輩,錢嘛,我是真的冇有,但我有個法子,你們要是真的需要錢,那就拿地契抵唄,還有房契。”
她想過為了老兩口心裡舒坦,借一下,可是那樣隻會換來這家人的變本加厲。
何況他們老兩口也被他們欺負了一輩子,憑什麼還要替他們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