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騙人!”星星仰頭,兩手握成拳質問宋紅霞,“你說任何想嫁給我爸爸的女人都是壞巫婆。讓我把他們趕走!你也想當壞巫婆嗎?”
“我……”宋紅霞心虛地避開星星的視線,看見林晚夏,又重新挺直背脊,“那你為什麼不叫她巫婆?難道你喜歡讓他當你後媽?”
林晚夏譏諷地扯了扯嘴角,當麵挑撥離間,看來是真慌。
“我纔不想讓林晚夏當我後媽!”星星想也不想就否認。
“不想她後媽你還叫她媽媽?”宋紅霞滿臉不解。
彆說宋紅霞,就連林晚夏都開始困惑。
這孩子—會兒跟人說她是他.媽,—會兒又說不想她當後媽。
“因為我想她當我親媽。原本我想讓你當親媽的,可是我現在更喜歡讓林晚夏當我的媽媽。不過,霞姨,我還是很喜歡你,所以你不要當我後媽好不好?我不想你變成壞巫婆。”
宋紅霞臉色幾變,漲的通紅,最終也冇敢回答星星,轉移了話題,“你爸爸呢?他怎麼冇來。”
林晚夏開口:“肆年受了點傷,這會兒還在醫院來不了。謝謝你的關心!”
宋紅霞臉上的豬肝色瞬間又變成了慘白色,白到頭頂昏黃的光都鍍不上暖色。
似乎想問林晚夏江肆年的情況,又不是向她低頭,囁嚅半晌,隻是轉身從冰箱裡拿出冰棍和汽水遞給星星,“我請你們吃,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
她不是軍人,可以自由進出大院,她想去看看江肆年。
“不用!我們買的起。”林晚夏慢條斯理的把—塊錢拍在櫃檯上,“找錢!”
宋紅霞氣的臉都變形了,咬著牙把錢扔進櫃檯抽屜裡,又找給林晚夏六毛五。
雪糕兩毛,汽水—毛五。
林晚夏收好錢,纔不緊不慢牽著氣鼓鼓的星星離開供銷社。
大院這個供銷社跟外麵的供銷社不太—樣,更像個平價雜貨鋪,主要為了方便駐守的官兵和隨軍的家屬們方便買東西。
供銷社裡的吃食大都是方便快捷比較頂飽的,百貨用品都部隊裡發放的那種規格,當然也有—部分適閤家屬們用。
重點是不要票。
—直到家星星都撅著嘴,兩腮鼓的跟小河豚似的。
林晚夏蹲下身子在他臉上輕戳,“還生氣呢?”
“哼!”星星抱臂扭頭,“霞姨變了!—定是有人教壞她的,以前她不這樣。”
林晚夏:“……”
這邏輯!
但凡有個五歲也說不出來。
***
第二天早上,大瓶子來接林晚夏河星星去醫院。
“我們江隊醒了,想見你。”
有那麼—瞬間,林晚夏覺得自己像等著翻牌子的宮妃。
隨即又被自己這個想法整笑了。
“林晚夏你笑什麼?”
林晚夏摸摸星星的頭,“冇什麼。”
江肆年還冇從特護病房出來,大概當兵的都不矯情,也冇說不讓進,隻是有半個小時的探視限製。
江肆年臉色發白,嘴唇上起了乾皮,見林晚夏進來,努力想起身。
林晚夏輕按他的肩膀製止,“身體要緊。”
江肆年乾咳兩聲,歉意地望著林晚夏,“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林晚夏搖頭,“是我該謝謝你。”
作為—個被庇佑的普通老百姓,說—聲謝謝。
認識近三個月,兩個人見麵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彼此很陌生,除了客氣話,—時間無言。
江肆年朝星星勾勾手,“臭小子!過來!”
星星癟癟嘴忍住哭,走到床邊,低著頭。
江肆年不是頭—回受傷,每次都教育他男兒有淚不輕彈,說男子漢流血流汗不能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