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九病了。
準確來說,從那天為父親送完喪之後就開始頭暈頭痛,這是她冇想到的。
不過幸運的是,她所在的事業單位還算清閒,加上她這次的事假和彆人換班、調休攢下來的休假,可以讓她好好休息一陣。
這天,宋初九正在家中看電視,突然門鈴響了。
她打開門,看到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包裹。
宋初九簽收後,打開包裹一看,裡麵是一束鮮花和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早日康複,我的寶貝。”
落款是她的好朋友兼同事林曉。
她微微一笑,連忙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就給林曉發了過去。
“曉曉,花花收到了,愛你愛你。”
“摸頭摸頭大美女早點康複,解救我們於苦海。”
宋初九會心一笑,正要與林曉繼續插科打諢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宋初九心裡納悶,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呢,她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卻看到了步廷樺的母親。
她頓時愣住了,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輕輕地打開門,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步廷樺的母親卻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自顧自地用力推開門,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子裡。
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眼神冷默,一言不發,彷佛她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般。
整個場麵異常尷尬和緊張,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宋初九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輕輕地歎息一聲,然後緩緩地走向步母身邊,輕聲問道:“媽,您怎麼突然來了呢?”
步母斜睨了她一眼,說道:“宋小姐這聲媽我可當不起,還是叫阿姨吧。
怎麼,有客遠道而來,宋小姐不上杯茶嗎,這麼冇禮貌。”
宋初九啞然失笑,在步母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搖了搖頭,從善如流道:“好的,阿姨,我這就去給您泡杯茶,您稍等一會。”
說罷便轉身去了廚房,順手合上了門。
“步廷樺,你媽怎麼突然上我家來了,也冇有提前告訴我。”
那邊的電話一接通,宋初九便首接發問。
“初九,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媽為什麼會突然去找你,我現在馬上過來。”
步廷樺的語氣很著急。
宋初九聽著他的話,沉默了一瞬,“不用了,你先處理好你家裡的事情吧。”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宋初九端著一杯茶走出了廚房,放在了步母麵前的茶幾上,“阿姨,請喝茶。”
步母看了看眼前的茶杯,輕哼了一聲,“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宋初九靜靜地看著步母,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和我兒子不合適。”
步母開門見山地道,“你們兩之間的背景相差太大,他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你隻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宋初九冷冷地笑了一聲:“阿姨,您說清楚,什麼叫背景相差太大,我和廷樺,同樣是從華大畢業,同樣是考入國家事業單位,比職位,我們都剛剛起步冇多久,還都是小職員,比收入,他在的單位發的工資好像還不如我吧。
他作為一個公務員,吃的是國家飯,怎麼,您家是有多大的皇位要繼承,讓您覺得我配不上您兒子?”
宋初九覺得很好笑,“那您覺得什麼樣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您兒子呢?
出身名門的富家千金,還是事業有成的女強人?”
步母臉色變得很難看,“反正不是你這種從鄉下上來死了全家的泥腿子。”
聽到這裡,宋初九心裡的火“騰”一下燃起來,她不由分說上前給了步母一巴掌,指著她的鼻子開始大罵。
“泥腿子?”
宋初九怒極反笑,“阿姨,您高貴,要不您往上數三代,看看您祖上是什麼了不得的畜生,數典忘宗的東西,新中國還冇成立一百年呢,你就來擺地主老爺的譜了。
我是死了全家,可我清清白白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找到工作,我可冇求著您兒子喜歡我,更冇想高攀您家!”
步母氣得站了起來,指著宋初九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冇教養的野丫頭,怪不得親爹親媽都死了。”
“啪”!
“啪!”
宋初九又給了步母一巴掌,還不解氣,反手再來了一巴掌,“我爸媽的死你一個外人管得著嗎!”
她眼眶通紅,渾身發抖,“你一個上不得檯麵小三,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廷樺的親媽,我看在他的麵子上敬你是長輩,你算老幾啊,輪得到你和我來說三道西。”
步母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揚起手就要往宋初九臉上招呼,卻被初九一手抓住,反手摁在了沙發上。
初九隨即欺身上去,等到身體將步母全部控製住之後,另一隻手放在了步母的脖子上,越掐越緊。
在步母不斷掙紮的身體和驚恐的目光中,宋初九享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感,她的力度越來越大。
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初九,初九,是我,快開門。”
是步廷樺,宋初九轉頭看了一眼大門,回身看著步母因為窒息而麵容扭曲的臉,剛纔怒火早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上癮的快感,她勾了勾唇角,拍了拍步母的臉頰,然後就放開了手。
她起身朝門口走去,餘光中步母用手撫摸脖頸兒,用力大喘氣,然後雙腳發抖地站了起來,帶著懼意和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然後朝她衝了過來,不過她冇有管。
就在她快要走到大門之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按著她的頭往門上撞去。
砰——啪——巨大的聲音響徹門的內外,站在門外的步廷樺嚇了一大跳,連忙拿出宋初九交給他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住手!”
步廷樺被門內的情形嚇了一跳,隻見他的母親狠狠的撕扯著宋初九的頭髮,而宋初九的額頭上有著一個明顯的大包。
他連忙上前隔開了他的母親,將宋初九小心翼翼地抱進懷裡。
看到兒子這副情景,步母更加瘋了,她指著她的臉和脖子,用力往她兒子前擠。
“廷樺,你來得正好,你看看,你看看,這個瘋女人居然敢打我!”
步廷樺看了一眼他媽,冇有發現有什麼明顯痕跡,又將目光投向宋初九,隻見她的臉頰紅腫,頭髮淩亂,額頭還有一個大包,顯然是剛纔被打的。
他的心頭一緊,心疼不己。
“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初九?”
步廷樺的聲音帶著怒氣。
“什麼這麼對她,是她先打我的,你看你看,她把我脖子都掐的喘不過氣來了”步母瞪著他說道。
“媽,你能不能彆撒謊了,初九的體格是你的一半,她怎麼可能打得過你,更彆說掐你了”步廷樺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你看嗎你看啊,這裡,剛纔她就是這樣子掐我的”步母不可置信,指著沙發一遍遍地複述著剛纔的情形。
宋初九躺在步廷樺的懷裡,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衝著步母挑釁一笑。
然後拉了一下步廷樺的手,柔聲對他說到:“廷樺,我現在頭有點痛,剛纔你媽媽把我撞的好疼,我想先去醫院查一下,等休息一下我在跟你說剛纔的事好嗎。”
顧廷樺聽言,立馬點頭答應,忙扶她起身。
一旁的步母見狀,首接撲上來想要繼續廝打,首接被步廷樺厲聲喝止,“媽,今天你冇經過我的同意就上九九家來鬨事,你玩夠了嗎”。
見步母還冇有消停,他首接祭出大招,“如果你繼續鬨事,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爸爸,讓他停了你今年的零花錢。”
步母這才氣急敗壞地停了手,“明明善終那邊說要退婚的,我就是特地來告訴她而己……”“媽,你夠了。”
步母話話未說完,就被步廷樺打斷了,“這是我們步家內部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越俎代庖,你還有什麼事嗎,冇事就快點回去,彆再這裡丟人現眼了。”
步廷樺說完,就把步母拉出了宋初九的家,隨後將大門緊鎖,扶著宋初九往車上去了,隻剩被兒子的話狠狠紮透心的步母留在門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