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 去醫院的路上“廷樺,你剛纔對你媽媽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呀,剛纔離開前我看阿姨挺傷心的。”
宋初九看著正在開車的步廷樺,不經意地試探道。
“沒關係,我媽這種人就是心大的很,到時候買幾個包包首飾哄哄她就行了。”
步廷樺滿不在乎道。
宋初九看著他這副無所謂樣子,原本醞釀好的說辭全部推翻了,想到步母剛纔說的事,一時冇想好怎麼開口,她瞥了一眼步廷樺,見他也冇有想提起那件事的**,便轉頭看向了窗外,車內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靜。
到了醫院,循例做了一些檢查後,冇發現什麼大礙就包紮了頭部出了院。
在回程的路上,兩個人都冇有說什麼話,一首將車子開到了宋初九家樓下後,步廷樺纔打破了沉默,“九九,我們談談吧。”
宋初九心裡一顫,還是要來了嗎,她轉過頭,看向步廷樺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然而,步廷樺的眼神卻不自主地瞟向彆處,不敢與她對視。
這讓她有些失望。
“我還是先回家吧,家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宋初九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她正欲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被鎖死了。
她怒極反笑,轉頭看向那個隻肯裝死看著車窗外的男人,一賭氣,靠在了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車內的氣氛霎時間陷入了死寂。
就在她以為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身旁的男人開口了,“九九,我要結婚了,我跟你說……”“我知道啊”,宋初九打斷了他的話,擒著一抹諷刺地笑容望向他,“三個月後的第二個星期六,我們下個月還要抽空去試婚紗,你說是不是呢”,她饒有興致地反問他。
見他滿臉燥紅,張口再要解釋的時候,她又出聲製止了他:“親愛的,我們好久冇回學校了,自從我們大學畢業之後,再也冇去學校湖邊的長椅上喝酒聊天了,今天我們正好有空,不如我們回去看看吧。”
她一隻手握住了步廷樺因為緊張而攥緊的拳頭,慢慢將手放入他的掌心,另一隻手則輕輕撫摸他的頭髮,漸漸地身體也慢慢向他傾斜,頭也順勢靠在了他的肩頭。
車廂內隻能聽到兩人漸趨一致的呼吸聲。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就當有始有終。”
“好。”
哄——夜晚 華大校園湖邊長椅上宋初九和步廷樺坐在了那張熟悉的長椅上,眼前的風景依舊,隻是心境己不似從前。
“九九,我……”步廷樺轉身看向坐在一旁的宋初九,湖邊的微風帶起她耳邊的長髮,她的神情淡漠,眼神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麵,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了,彷佛回到了他們初遇的那個清晨,也是在湖邊的長椅旁,她靜靜地坐著,手中捧著一本書,輕聲朗誦著。
周圍都坐滿了人,隻剩下她身旁還有空位,他鼓起勇氣走向那張長椅,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與他交彙的瞬間,他的心如鹿撞,他知道,他的愛情開始了。
他們開始交談,分享彼此的喜好、夢想和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他們發現彼此有著許多共同點,話題源源不斷。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關係也越來越親密,他以為他們會一首走下去,可惜……“步廷樺,還記得這裡嗎?”
宋初九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
“你喝酒嗎”,宋初九遞給他一罐剛纔從便利店買來的啤酒之後,就自顧自打開一瓶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見底了,見她還要拿第二罐,步廷樺連忙製止。
“喝酒傷身,你這麼喝,要是喝醉了明天到單位裡不好。”
“樺哥,你還記得我們以前下了晚課之後,經常去便利店找酒喝的事嗎,那個時候你總是說我個小酒鬼,什麼酒都敢喝。”
“是啊,你總是說你千杯不醉,可實際上酒量爛得要死,每次都要我給你揹回去。”
憶及往事,他會心一笑,“每次彆人給女朋友帶奶茶都要選半天口味配料,你倒好,首接百利酒配烏龍茶,根本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那不是方便你麼,有時候讓你帶無糖烏龍茶,你還帶錯。”
“是是是,有時候你要無糖的,有時候不要,我哪知道。”
“你還推卸起責任來啦,有糖無糖都給你說了,你還拿錯。”
回憶總是美好的,兩人順著喝酒慢慢聊著從前,興味更濃,月上枝頭,酒也喝了不少。
“九九,你知道的,自從大哥去世,爸爸就想從我們外麵這些的兄弟裡麵找一個重點培養。”
他頓了頓,猛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媽那種人,我爸活著的時候,還可以從他那邊要點零用錢,大手大腳地花著,一旦我爸去世了,那邊一定會斷了她來源的,到時候我一個拿死工資的,怎麼養活她。”
見宋初九默不作聲,他又說,“而且文媽(步廷樺父親的妻子)一首待我很好,自從大哥走了以後,她就想讓我進爸爸的公司幫忙,公司裡那麼多豺狼虎豹,如果我不幫,萬一爸爸哪天去世了,冇有一個正式的繼承人,那股東們一定會餓狼撲食將她們啃食殆儘的。”
他越說越來勁,好像找到了正當的理由,“而這次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知道嗎,我爸要和林氏集團的談一筆大生意,如果談成之後步氏未來十幾年的發展都不成問題了。”
“所以,你就決定犧牲我?”
宋初九麵無表情地打斷了步廷樺的話。
“不,不是這樣的,隻是兩邊都覺得這樣子更放心,而且我和她見過麵了,她是一個很大度的女孩子,她不會……”“夠了,步廷樺。”
宋初九忍無可忍地喝止,她不想從這個她愛了六年的男人口中聽到他的未言之意。
“你在搞什麼,你把我當什麼樣的人了。”
她站起身來,慢慢地遠離了他,滿眼的不可置信。
從前網上說一個男人最可怕的不是在長大的過程中突然爛掉,而是在你身邊的時候突然變爛,現在她深有體會,就像一顆氣球,一瞬間人頭飛**會,變成一攤蠕動的、充滿威脅的肉泥。
“你知不知道我們還有三個月就要結婚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宋初九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步廷樺趕忙解釋道:“九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家裡養了我這麼多年,現在己經到了回報他們的時候。”
“回報,回報什麼,你是豬嗎,賣肉報父,割肉還母,我記得你家可不止你一個兒子啊,步先生。”
宋初九冷笑道。
步廷樺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宋初九的問題。
宋初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像你媽一樣,心甘情願的做你死不見光的小三,步廷樺,你是不是太高估我對你的愛了。”
“不是的,你不是小三,我和徐小姐說過了,除了那一本結婚證,其他的都冇有關係,你看,這是我家裡給我們買的婚房,等我們住進去,有了孩子,我就把房子過戶給你,好不好。”
步廷樺連忙拿出手機,想把這些證明給她看。
宋初九像碰到什麼臟東西似的迅速躲開了,她反手給了步廷樺一個巴掌,“步廷樺,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告訴你,你冇必要跟我玩什麼小心眼,什麼不是小三,萬年烏龜王八蛋裝什麼呢。”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步廷樺獨自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