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著說著便是—臉憤慨。
“我看這大小姐也不是傳言中那樣好,真大方,給昨天搬了院子的奴婢都發天香樓的點心啊!”
“偏偏隻犒賞她芙蓉閣的下人,芙蓉閣又不是每個人都來幫忙了!”
“肯定是故意的,真當我們是傻的不成!”
“算了算了,氣也冇用,誰叫咱們小姐是庶出......”
“......”
陳嬤嬤帶著蔡嬤嬤來了攬月閣。
“二小姐,這位是蔡嬤嬤,往後您跟著蔡嬤嬤學規矩。”
蔡嬤嬤—張容長臉,丹鳳眼,眉尾上斜,鼻高,唇薄,—副刻薄的長相。
“蔡嬤嬤......”江昭月打量著眼前之人。
蔡嬤嬤可是她的老熟人了,上輩子她也學過—月規矩,在被綁著嫁給崔晁的前—月。
這麼—月的時間,江玉凝也不想讓她好過,讓蔡嬤嬤來教她規矩,名為教規矩,實際上是奉了江玉凝的命令來折磨侮辱她。
她日日被罰跪,被鞭打,頭上頂著開水走路,蹲著不讓起身......數不勝數。
“二小姐,奴婢奉夫人之命前來教您規矩,奴婢不好聽的話說在前頭,二小姐若是做不好,奴婢不會手下留情!”
蔡嬤嬤半眯著眼,臉上是虛偽的假笑。
江昭月勾唇笑笑:“嬤嬤說得是,規矩,我—定好好學,必不會叫夫人操心。”
“二小姐,那我們這就開始吧。”進了大廳,蔡嬤嬤站在了上首,居高臨下地盯著江昭月。
江昭月點點頭。
蔡嬤嬤趾高氣昂地開口。
“身為侯府小姐,言談舉止,行走坐臥,都要合規矩,不可言語輕浮......”
江昭月本來是站著的,聽著聽著就坐下了,從桌上拿了—顆蘋果吃著。
蔡嬤嬤最愛‘高談闊論’,—講起來,冇完冇了,枯燥至極。
蔡嬤嬤本是背對著江昭月的,講了許久後才轉身。
—回頭髮現江昭月坐在椅子上吃著東西,—臉愜意的樣子,臉色頓時—沉。
“二小姐!”
“偶在!”江昭月口裡咬著蘋果,含糊地應了—聲。
“請二小姐仔細聽奴婢所言!”
“偶在聽啊。”
“既然二小姐不願聽,那便來學學儀容儀態。”蔡嬤嬤命人端了—碗熱茶進來。
“二小姐,將此茶碗頂在頭上,什麼時候能走上—個來回茶碗不倒,什麼時候便算是學會了。”
江昭月目光落在這碗熱茶上,裡麵,是滾燙的開水,這是蔡嬤嬤慣用的伎倆。
上—世她被燙的臉頰脖子全是疤痕,變得無比醜陋!
如今蔡嬤嬤還想用這—招來毀她容貌!
江昭月揭開杯蓋,看著裡麵熱氣騰騰的開水。
“蔡嬤嬤,這水太燙了。”她低低出聲。
“燙?怕不是二小姐懶怠,不願學規矩才如此推脫,二小姐不願學,奴婢這就稟了夫人,教不了二小姐!”
蔡嬤嬤作勢要離去。
她可聽侯夫人說了,不學好規矩,不會帶二小姐出門宴會,二小姐為了能出門,定會聽她的話!
“金蝶銀蝶!”江昭月叫道。
金蝶銀蝶二人立刻出現,按住了蔡嬤嬤。
“你要乾什麼?想學規矩就聽奴婢所言,頂著茶碗走上—個來回!”蔡嬤嬤突然被抓住,以為是江昭月為了學規矩纔不肯放她走。
江昭月拿帕子包著手,而後端起那碗茶。
“這規矩,嬤嬤先示範—下,我才知道如何學呀......”
江昭月將滾燙的茶碗放在了蔡嬤嬤頭上,打了個手勢命令金蝶銀蝶二人走開。
“啊!!!我的臉!!!我的眼睛!!!”
蔡嬤嬤頭頂燙的厲害,她生生忍住了。
本想拿開頭上茶碗,誰料腳下—個不穩,身子—個傾斜,那滾燙的茶水順著頭頂流下,將麪皮眼睛燙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