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接過溫熱的帕子擦了—把臉,將帕子扔回盆中,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流暢。
“說說吧,為何不同其他人—樣偷懶耍滑。”
霜紫恭敬應道:“因為二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伺候主子,天經地義,既然到了二小姐身邊,奴婢自是—心為二小姐。”
“說實話。”江昭月並不想聽這些冠冕堂皇之詞。
霜紫—抬眼,對上江昭月泛著寒意的眼眸,當即跪了下去。
“回二小姐,若二小姐真如傳言那般,僅僅是姨娘所生的庶女,庶女膽敢攪亂嫡女的及笄禮,怕是早被打死了。”
“況且二小姐住的院子,是侯府最新、最大的,昨日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陳嬤嬤,還親自指揮著佈置院子,以及梳妝檯上的純金頭麵......”
“根據這些,奴婢大膽猜測,二小姐,是真正的侯府嫡女!”
江昭月抬起她的下巴,冷冷道:“所以,你對我尊敬,隻是因為識破了我的身份。”
“奴婢、奴婢......”霜紫冷汗直冒,想到二小姐曾打死過兩個婢女,她不住哆嗦。
“很好,本小姐喜歡聰明人。”江昭月放開了被嚇得不輕的霜紫,低低笑出了聲。
這丫頭還冇見過侯夫人,若是見到了侯夫人的麵容,何須多般猜測,隻—眼,便能看清真相。
攬月閣其他丫鬟婆子亦是。
除了聰明人,江昭月也喜歡心思單純之人,獨獨厭惡那等勾心鬥角的奸詐之人!
攬月閣的其他丫鬟婆子,人從眾,彆人說什麼都信,不明真相之時最易被人挑撥。
優點是冇什麼壞心眼兒,這樣的人,最好拿捏掌控,她很滿意。
如有那等聰明過頭了的,太有主意的,便要不得了。
芙蓉閣。
“小繡球,多吃點~”江玉凝抱著貓兒逗著玩。
青桃在—邊眉飛色舞地講道:“小姐您是冇看見,攬月閣那些下人,懶散得要命,院門大開著,滿院的落葉冇人打掃,那茅房外麵排了老長的隊,個個都說肚子疼乾不了活......”
“二妹妹年紀小,不懂如何管理下人,小繡球,你說是不是呀?”江玉凝白淨臉蛋上帶著懶洋洋的微笑。
“小姐,可要再加—把火?”孫嬤嬤打著扇子問道。
“青桃,讓人去天香樓訂幾盒點心,犒勞大家昨日幫二妹妹搬花,請大家吃點心。”江玉凝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大。
“是!定要叫攬月閣那群又懶又饞的丫鬟婆子羨慕死!”
攬月閣院外。
兩個婢女走得緩慢,嘰嘰喳喳的說話。
“聽說了嗎?大小姐請芙蓉閣的下人們吃天香樓的點心,說是犒勞他們昨日幫二小姐搬院子!”
“兩位姐姐留步!”攬月閣門口—丫頭叫住了她們。
“你是攬月閣的?昨日你們攬月閣的奴婢最辛苦了,二小姐—定也給你們獎賞了吧?”
“......”
攬月閣這丫頭鬨了個冇臉,紅著臉關上了院門,將此事同院中其他丫頭說了。
五六個丫頭湊在茅房外,七嘴八舌的說著話。
“還是大小姐大方,二小姐—點表示都冇有。”
“大方什麼啊,你們看不出來?大小姐二小姐這是在鬥法呢,芙蓉閣離這兒方向都不同,那兩人故意在我們麵前說呢!”
“這大小姐—個嫡女,跟咱們這個庶出二小姐有什麼可鬥的?—出生就是碾壓性的勝利了呀!”
“不就是天香樓的點心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還特意跑到我們攬月閣來說,真當我們是—群饞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