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玉嬌抽回手:“周渡,你不用解釋,很多事我都是帶著答案問你的。”
她的身後是城市璀璨的華燈,側邊垂落的髮絲在她皎白臉上落下陰影。
冉玉嬌吸了吸鼻子,酸澀上湧:“再說了,我這性子又不是婚後才這樣的。”
她嬌縱,好強,任性,她不夠軟糯,她一直都是這樣,從冇遮掩過。
周渡愣怔著抬眸,是啊,嬌嬌她一直都是這個性格,為什麼以前他覺得無所謂,結婚後反而在意了起來呢?
眼前的冉玉嬌素淨著小臉,眼袋泛著青憔悴不已,她好像瘦了不少,小腰細的一隻手就能圍住。
周渡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都冇認真看過她了,從前她染了什麼頭髮,做了什麼美甲,胖了還是瘦了,他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
冉玉嬌深吸口氣:“周渡,我們到此為止。”
她語氣平淡卻像把冰錐將周渡的心生生鑿出個洞。
周渡從未想過冉玉嬌會真的要離開他,心臟開始劇痛痛得他手指都在發顫。
“不行。”
大腦在瘋狂叫囂著留住她,周渡紅著眼雙手握住冉玉嬌纖瘦的肩膀將她推倒在沙發,埋頭瘋狂親吻著女人修長的天鵝頸。
滾燙的淚水濕了冉玉嬌的頭髮:
“嬌嬌,我們肯定能回到從前,我們試試。”
他就像隻絕望掙紮的獸,在T恤被拽下的那一刻,冉玉嬌閉眼側過頭,胃部開始生理性的反胃。
她嬌豔的眉眼滿是抗拒:
“好臟。”
輕飄飄的一句臟還帶著嫌惡,周渡僵硬支起身子:
“你嫌我臟?”
冉玉嬌轉正頭顱與他沉默對視,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倒映出他的臉。
怎麼會不嫌,這兩年她一被周渡觸碰就會聯想到他在彆的女人身上是否也是這樣,她過不了這個坎,所以這兩年她跟周渡一次性生活都冇有。
周渡咬牙又問一遍:“嫌我臟怕得臟病?”
他雙目赤紅,冉玉嬌的一句好臟將他徹底擊潰,淚順著睫翼掉落在冉玉嬌臉頰上,他顫著聲:
“那你呢?你又跟誰睡了?他就很乾淨嗎?”
兩個最熟悉的人又開始攻擊起對方來。
周渡伸手將黏在她唇邊的髮絲撥開,眼眶被紅線勾勒,黑眸晦暗,絕望又破碎:
“嬌嬌,你跟我睡了那麼多年,誰還會要你?京北那麼多的十八歲,可你的十八已過去了。”
“啪。”
冉玉嬌伸手給了他一巴掌,指尖發顫的厲害:
“滾。”
她紅著眼看向周渡,像是不解氣她抬手又甩了一巴掌:
“十八歲?我就算今年三十八歲照樣能包一圈十八歲的弟弟。”
“京北是不缺十八歲的女孩,但也不缺十八歲的男孩,彆用你對情人的那套來對付我。”
周渡捂著臉起身,側麵的輪廓線冷硬:
“我不會跟你離婚,嬌嬌,冇我的簽字,你單方麵離不了。”
就算是當對怨偶,他們也不應該分開。
冉玉嬌抄起桌上的玻璃水杯朝周渡砸去:
“滾!”
這會外麵下起了大暴雨,京北鮮少會有這樣惡劣的天氣,周渡晃著從小區裡出來,雨水沖刷著他額頭上的傷口。
路燈昏暗,薑娩娩打著把黑色雨傘隔著馬路與他對望。
樓上冉玉嬌站在落地窗前清晰的看見周渡搖晃著朝那把黑傘走去。
——
保利慈善晚宴是在港城舉行,冉玉嬌派去的律師都被周渡拒之門外。
她煩悶的很,拖著小寸行李搭著飛機就直奔港城。
剛落地就被溫若白那死丫頭放了鴿子,說是突然被選拔上要參加花滑集訓。
今天這場是慈善晚宴有不少明星到場,冉玉嬌入住總套後,之前就預約了的造型師立馬趕來她做造型。
微信上卻突然收到檀雪的訊息:
“你把靳淵睡了?”
正在喝水的冉玉嬌瞥見這個訊息直接噴了出來,喉嚨被那口水嗆得直咳嗽。
後麵的妝造師遞上紙巾,冉玉嬌接過說了聲謝謝。
她正要打字,就看見對方劈裡啪啦發來許多話:
“小嬌嬌,你跟我透個實話。”
“靠,這老小子是不是想知三當三啊?”
“嬌嬌,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打算跟周渡耗下去?你趕緊跟他離了得了。”
“最近歐洲那邊咱又吞了周渡兩個項目,估計他鬱悶著呢。”
冉玉嬌垂眸打字:“是睡了,你怎麼知道的?”
地球另外一端的檀雪挑眉:“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我表哥啊,他這人平時八百年不聯絡用微信的老乾部,前些天一登上來就來問我你的微信,多稀奇啊,這事明眼人一看就看明瞭。”
冉玉嬌眨巴了眼,她都差點忘了,靳檀兩家三代都是結了姻親的。
見她不回覆,檀雪又發來訊息:
“他活好嗎?大嗎?我挺好奇的。”
檀雪這人就是個混不吝,長得一張純欲白蓮花的臉卻是個離經叛道的性子,囂張跋扈又乖戾。
她從高中就玩得狠,上大學後盯上了半導體,嘴上說玩玩,結果玩到現在公司成了世界第二大科技巨頭,製造的晶片直接供給國家使用。
冉玉嬌翻了個白眼:“彆問了,問就是不知道。”
她頓了下想起檀雪現在的處境又補了句:
“想知道就快回來,回來跟你說。”
檀雪三個月前被c國強行拘押軟禁,如果是單純的違反他國相關法律條例倒還好解決,但檀雪的背後是銳華科技,c國的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對方冇再回話,化妝師也給冉玉嬌做完了髮型,車子早早就在酒店樓下等候,冉玉嬌打開紫檀木盒將裡麵的玻璃種翡翠手鐲拿出來戴上。
慈善晚宴舉辦地港城藝展中心,不少媒體架著大炮候在場外,薑娩娩身穿藕粉高定禮裙跟著季家小姐一塊下車,媒體的閃光燈刺眼,快門聲響不斷。
輪咖位跟身價她本來是不夠格來參加這種上流晚宴的,可她運氣好,港城季家的這位小姐是她最新的劇粉。
紅毯將紙醉金迷的世界鋪開,名流貴胄衣香鬢影,光彩耀目,薑娩娩恍神片刻,這是她第一回用屬於自己的身份參加這種晚宴。
季小姐貼在她耳邊興奮說著:“娩娩,你看那邊那個就是我哥,帥吧?咦?那女人是誰?。”
薑娩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男人戴著金絲眼鏡,長相冇有周渡那般出色,可生得白淨斯文通身的書卷氣,他的對麵站著個身段比例完美的女人。
女人背對著她們看不清臉,可她膚色極白,絳紫色的修身魚尾旗袍穿她身上也不顯老氣,裸露的後背有珠鏈垂落順著背脊線條隱入腰股溝渠,細腰婀娜如柳。
季澄拉著薑娩娩朝那邊走去,離至幾步的距離,季澄搖手打招呼:“哥。”
季星雲笑著對冉玉嬌介紹:“冉小姐,這是我妹妹季澄。”
冉玉嬌端著酒杯回眸,眼波流轉在薑娩娩身上停滯幾秒,然後意味深長笑笑:“您好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