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的地標性建築物坐落在二環最繁華的CBD商貿圈,這裡是整個城市最璀璨的地界。
寫字樓燈火通明,上層的精英們還在加著班,冉玉嬌坐在落地窗邊仰頭喝著杯裡的酒,俯瞰著長長的車龍。
這套大平層公寓是婚前爺爺給她置辦的,房子買完老人家身體就不好了。
連她結婚那天老爺子都是坐在輪椅上靠著輸液強撐著精神。
她當時就想要不不結了,反正證也領了,可老爺子說想親眼看著她穿著婚紗出嫁。
23歲的周渡在婚禮上向冉老爺子下跪保證會一輩子都對冉玉嬌好。
26歲的周渡跟她要離婚了。
“叮。”
手機收到條資訊,冉玉嬌擦拭掉臉上的淚點開,是她閨蜜溫若白髮來的訊息:
“嬌嬌,16號海島有場慈善晚宴拍賣會,你去不去?剛好散散心。”
冉玉嬌猶豫了下回覆:
“好。”
她在一個月前就收到了邀請不過那時候忙著跟周渡鬥氣她也冇答應對方。
好友新增那欄的紅點醒目,冉玉嬌點開看見個頭像是朵水彩繪上的鳶尾,好友附加訊息寫了靳淵兩字。
冉玉嬌心底猛地一跳點了忽略,門口傳來密碼解鎖的聲音。
玄關的燈打開,她站起身與進門的周渡相望。
周渡白皙的臉上有著酒後的坨紅,見著冉玉嬌整個人顯得有些近鄉情怯般的無措。
兩人沉默許久,周渡脫下鞋子熟練地打開鞋櫃找出拖鞋:
“猜到你在這。”
冉玉嬌轉身回到客廳:“來這做什麼。”
她背對著他,語氣冇了以前的針鋒相對,周渡看得有些失神,他們已經很久冇這樣平靜的說過話。
這兩年他們兩個吵的厲害,從最開始冉玉嬌的歇斯底裡到斷聯冷戰,然後就是漫長的兩年無性生活。
她不讓他碰她,說他臟,每每見著就束起刺紮他。
周渡將車鑰匙放在櫃子上:“我跟薑娩娩斷了,嬌嬌,我不想離婚。”
冉玉嬌長睫閃爍:“周渡,我想離婚。”
周渡聽出她聲音裡的哽咽也紅了眼眶,他走到冉玉嬌麵前蹲下:
“非得離?不離不行嗎?”
“我出軌了,跟你一樣。”
冉玉嬌垂眸仔細看著周渡臉上的每一道痕跡,眼角有了細紋,輪廓也更加偏向沉穩的銳利。
周渡視線沉沉,良久,他啞著聲音說道:
“嬌嬌,我知道你是為了報複我,沒關係,我已經跟她斷了關係。”
“嬌嬌,我們翻篇,好嗎?”
“我愛你,嬌嬌。”
說起來也是好笑,冉玉嬌生氣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周渡隻會冷眼看著她發瘋。
現在她不發瘋了,周渡反而卑微懇求。
熱烈的少年周渡跟26歲的周渡重合,她撇過頭,眼裡帶著溫熱的刺痛:
“原來你還愛我。”
周渡愣怔幾秒隨後想要說什麼,卻又被冉玉嬌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前年我生日,你陪她在巴黎逛街然後抽空給我買了隻愛馬仕的稀有皮敷衍我說你在開會。”
“去年你的生日是在南台彆院跟薑娩娩一起過的,我記得你相冊裡還有張她捧著蛋糕的照片。”
“今年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陪她去吃了川味火鍋拍了照抽空叫助理給我送了套跟去年同樣的高定珠寶。”
“周渡,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這些都是她查到的東西,明目張膽毫不遮掩。
周渡哽咽說道:“不是的,嬌嬌,我心裡一直都有你。”
他無措的找著理由:“我隻是這麼的多年追著你哄著你,我太累了,我…”
他也想緩和跟嬌嬌的關係,可是每一次都被嬌嬌趕出來。
她性格太硬了做什麼都想要贏,他最初也隻是想借薑娩娩讓她聽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