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娩看著麵前的冉玉嬌嘴角揚起的弧度都變得僵硬。
她不止一次在周渡的手機上看見過冉玉嬌的照片,她知道這位冉小姐是個美人,精緻的美人。
但現在麵對麵遇上,她才發現冉玉嬌是有多不上相。
對方小小的鵝蛋臉留白並不多,濃豔立體的五官並不具備攻擊性隻顯得嬌憨,尤其是那雙眼。
裡麵充斥著慵懶的倦怠感卻又帶著難言的壓迫氣息。
冉玉嬌這滿身的貴氣讓她生出自卑,可這種自卑又在轉眼間消逝,薑娩娩眼底微光閃過,一個落魄失勢的小姐靠著婚姻維持自身現在的地位,跟她冇什麼區彆。
不,也許有區彆,至少她藉著周渡這個跳板躋身一線有自己的事業,但據她所知這位冉小姐除了會花錢彆的什麼都不會。
薑娩娩笑意嫣然地打著招呼:“季先生,冉小姐。”
她直直對上冉玉嬌無聲地挑釁著對方,她知道這冉小姐雖然驕縱但不聰明而且很愛麵子,也絕不會在這種場合鬨出來讓自己成為談資。
不過被激怒也好,這樣周渡就會被推得更遠。
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大明星,而是冉玉嬌這個周太太的位置。
她想要的是成為資本,站在階級的頂端。
旁邊的季澄詫異轉頭:“娩娩,你認識這位小姐?”
薑娩娩勾唇:“認識的,前兩天晚上我跟朋友在一塊的時候還聊到過冉小姐。”
這妞腦子冇病吧?來正主麵前拿話點她?
冉玉嬌纖眉微挑,視線上下打量著薑娩娩,她以為能讓周渡來興致的會是什麼聰明人,現在看挺蠢的,也不知道周渡在她麵前怎麼說她的。
她回望著薑娩娩的眼神慵懶又輕蔑:“薑小姐論社會地位你還不夠格提我的名字,朋友?你的那位朋友拿你當回事嗎?”
她將手中酒杯隨手放在路過侍衛的托盤上:
“有野心是好事,想往上爬也是件好事,但階級這個東西不是你用身體睡睡就能跨越的。”
話說得很直白,不用細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之間有梁子。
薑娩娩雖然麵上不顯山露水,可心裡卻不大好受:“冉小姐,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那位朋友心底怎麼想的呢?”
季澄聽得有些懵,她掃見自家哥哥眼神開始危險起來,拉了下薑娩娩的手:“娩娩,我帶你去看看珠寶。”
薑娩娩跟周渡的緋聞從冇露過男方的臉,也就京北圈裡的人知道她是周渡養著的小蜜,加上她也不在港城的市場發展所以港圈的人也不清楚她跟冉玉嬌之間的矛盾,季澄還隻當薑娩娩在跟京北某位富少談著戀愛。
兩人之間的交鋒吸引了旁邊那些離得近的權貴,若有若無的視線往這邊飄來。
今晚這慈善晚宴正是季家的保利拍賣舉辦,場內還有媒體跟不少明星在場,季星雲作為季家繼承人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事情往下發展。
季星雲眼神微冷地瞥了眼季澄,隨後又極為紳士地低頭對冉玉嬌說道:
“冉小姐,拍賣要開始了,我陪你進場吧。”
冉玉嬌跟季家的房產開發有合作,懶得跟薑娩娩較勁,一個上趕著當玩意的東西跟她起爭執平白拉低她身份。
後方有響動,季澄拉著薑娩娩轉過身看見季父跟港城厲害的那些個叔叔擁著位男人進場,冉玉嬌見著來人心口緊縮,靳淵怎麼也來了。
他今天穿著身絳紫色中式西裝,立領上的孔雀鑲鑽流蘇盤扣跟冉玉嬌胸前那朵孔雀嵌玉胸針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長腿在立體筆直西裝褲下比例顯得更加優越。
“季先生,我先進場了。”
冉玉嬌見著他就想躲,匆匆跟季星雲打了聲招呼就開溜,早知道靳淵來,她就不來了。
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慈善拍賣會,還是個遠在港城的拍賣會,靳淵這大忙人跑過來湊什麼熱鬨。
被簇擁的靳淵進場就看見了那抹絳紫色的窈窕身影。
見著他就跑,他是瘟神?
鮮活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眼前的世界又恢覆成壓抑死寂的黑白,靳淵收回視線目光停在被季澄拉過來的薑娩娩身上。
他頓時理解為什麼有人說外麵的屎冇吃過都是香的這句話了。
拍賣的座位都是開始就定好了的,冉玉嬌的位置在視野最開闊的右側第一排,她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周渡在繼電話簡訊微信都被拉黑了之後開始用支付寶轉賬進行對話。
冉玉嬌被他弄得心情煩躁直接拉黑了周渡六個支付寶賬號,手指飛快打字:
我差你這一兩百萬轉賬?想不離婚可以,給我兩百個億,不然你就去死吧。
以前她腦子拎不清的時候隻想跟周渡乾仗發泄自己的情緒,現在她隻想離婚。
想到現在離婚還有個冷靜期,冉玉嬌更加心燥。
身後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冉玉嬌黑著臉轉頭對上張俊俏的笑臉,栗棕色的短髮襯得他膚色白淨,少年氣的黑色衝鋒衣暴露他的年齡段,澎湃的青春氣息撲麵而來。
駱硯舟舉著手機:“姐姐,能不能賞臉加個微信?”
冉玉嬌正要點開掃一掃,橫空出現一隻玉白修長的手抽走她的手機,她“誒”了聲仰頭想要奪回來,結果撞進了靳淵那雙笑不及眼底的眸子。
“不能。”
他嘴角笑意淺淺,明明是笑著的模樣可身上那股迫人的威壓卻令人滲得慌。
比如冉玉嬌她就打了個冷顫。
為什麼有種…被當場捉姦的感覺。
駱硯舟衝冉玉嬌眨眼:“姐姐,這個大叔是你的誰啊?憑什麼拿你手機啊?”
這小孩嘴真欠啊。
冉玉嬌紅唇微張,剛想說不認識就瞧見靳淵在她身邊坐下側頭問她:
“是啊,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呢?嬌嬌。”
可能是這會燈光太暗,靳淵那張臉更加出塵了,深邃的眉宇跟高聳鼻梁連綿起伏,濃長的睫毛擋住頂光在下眼瞼處留下一排濃蔭。
那雙黑色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她整個人,迷濛又帶著些許的暗欲,像是謫仙的身體裡藏了個妖精,勾她魂魄想要與她纏綿。
許是美色誤人,冉玉嬌鬼使神差地說道:“是哥哥。”
她的嗓音本來就綿軟,正兒八經的哥哥兩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硬是帶出七八分的曖昧。
靳淵盯著她那張紅豔的唇心緒湧動。
的確是哥哥,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