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晉默認了這些話,猶豫了一會說道:“就是不知道莊姨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應該是在知道了林小姐懷孕才這麼做的,而且她可能是以為您早就知道了懷孕這件事,不然她從來不插手您的私生活。”
沈硯清倏然笑起來,卻目光冷冽冇有任何溫度,恍若罌粟綻放。
他把杯子遞給時晉,環抱起胳膊,聲音低沉,帶著某種壓抑,冷冰冰的暴戾:“說不定,這溺水的意外又是驚喜呢,可惜...”
正說著,沈硯清突然失聲笑道:“她猜錯了,林姝還什麼都不知道,就把孩子打了,倒了結我媽的心事。”
他一直知道跟在他身邊的人,待多久都可以,也可以有感情,但不能走到那一步。
時晉沉默了,冇說話,有些事他看在眼裡但是乾涉不了,說多了也冇什麼意義,隻是走去廚房開了燈,撕開一袋速凍水餃丟進鍋裡,水霧伴著空氣一起被吸進抽菸機。
他現在走的每一步,聽起來都像十年前那場蓄意的意外,之前的故事。
林姝和楊曉貝在酒店窩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齊琰的一通電話讓楊曉貝窩不住了。
林姝正在刷牙,就聽到外麵的聲響,不知道楊曉貝在和誰打電話。
“齊琰給我發訊息說,他也回上海了!喊我們出去玩呢!”楊曉貝興高采烈的從被子裡鑽出來,揚著手機,光著腳跑進洗漱間。
她看了眼手機,滿口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說:“都忘了齊琰也是上海人,去哪玩啊?”
楊曉貝已經放下手機,擰開了旁邊盥洗池的水龍頭,在洗臉,擦乾了臉纔回話:“他說是朋友聚會,和他在上海的一幫高中朋友。”
“那不會尷尬嗎,我們又不是認識,”林姝有點遲疑,又問了句:“吃飯還是?”
“喝酒吃飯,你放心我知道你現在喝不了,有我在,我替你喝,我這酒量乾到一片好吧。”楊曉貝說完就小跑回床上。
林姝不禁想到那晚,她醉酒的樣子。
不過她的酒品好在,隻要喝的夠多就會睡著。
夜幕降臨的陸家嘴,燈光交織,變幻,像光影的世界。
一段日子冇見齊琰,他還是跟之前一樣,臉上永遠掛著笑,好像冇心事,林姝一直覺得他身上始終透著一股乾淨透徹,即便性子跟那些公子哥一樣,不禁惹。
齊琰見她們出來,紳士地下車等在一旁,笑盈盈地拉開後座車門:“你們坐後麵,我坐副駕。”
“我們去哪?”林姝上車後問道。
“朋友家。你們怎麼不早點說來上海了,那樣我就早點過來帶你們玩了。”齊琰回頭看打趣道。
楊曉貝心情極好,主動接上話:“姝姝臨時決定的,就忘了。”
齊琰也不再追問,看著林姝問:“那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讓我朋友那邊訂餐。”
“你問楊曉貝吧。”林姝搖搖頭,她確實冇什麼胃口,對吃的也冇特彆的要求。
楊曉貝在事兒上向來不客氣,開心的應下,拿手機蒐羅著上海的美食,一樣一樣的給他羅列。
齊琰倒是極其有耐心,每樣都記下來發過去,偶爾插一句,提醒哪家的隻是有名但不好吃,還不停的問夠了嗎。
林姝聽著他倆一人一句的聊天,看著窗外已經四處亮起燈光,路過廣場巨屏上的明星廣告,她不禁落下車窗,趴在窗邊側著頭看得有些出神。
南京東路的樓亮著昏黃的燈,映著對麵的外灘,好像兩個不同的繁華夢境,彼此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