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恭恭敬敬的“隨從”,楚燁認真的點了點頭,“朕會好好休息的。”
全程,太和殿內的三人都冇有多餘的言語,直到方閩正回到方府,身後的“隨從”方纔重重的吐了口氣,“外祖父,您放心好了,皇上精神著呢!”
就連驚悸的症狀,都應當好了一大半了。
方閩正點了點頭,“皇上無事便好,怕的就是皇上真的如同傳出來那邊龍體抱恙。”
而太和殿內的楚燁則望著自己被蘇衿指尖拂過的手腕處,微風緩緩吹進太和殿內,攪亂了一池春水。
這一麵,還真是一個出乎意外的驚喜。
......
蘇衿這邊徹底卸下心神後便繼續按照以往的慣例去藥鋪的坐診。
去坐診的蘇衿穿著一襲少年郎的衣袍,活脫脫一個俊俏小公子。
“大公子,回春堂的坐診大夫醫術了得,許多疑難雜症他都能治。”小廝將打聽來的訊息說給蘇鈺聽,“隻是那大夫有個古怪的規矩,前來看診隻能隔著簾子探脈。”
“高人一般都是深藏不露的。”溫習功課的蘇鈺扯了扯嘴角,“明日去回春堂瞧瞧吧,若是再不能安省睡個好覺,怕是殿試能否考完都不一定了。”
回春堂內,當蘇衿如往常一般伸手探脈時,簾子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自打幾個月前就難以入眠了,尤其最近一個月,夜夜如此。”
蘇衿的手顫了顫,這個聲音縱然她不想認出,也能無比準確的知道簾子對麵的人,是蘇鈺。
“公子需少思。”
被刻意放低的語調還是讓蘇鈺有一瞬間的熟悉,荒謬的想法在蘇鈺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最後又化為虛無。
“大夫可知,有些人有些東西就是在腦子裡揮之不去,總覺得,若是當初不那麼做,就能改變一般。”蘇鈺苦笑了幾聲,“讓大夫見笑了。”
“你肝火淤積在胸,給你開一副方子便是。”蘇衿顯然不想在蘇鈺身上過多的浪費時間,手腳麻利的寫了一張方子遞了出來。
蘇鈺竟覺得有些不捨,“大夫,你說人與人之間的緣法都是註定好的嗎?”
“公子問錯人了,這種問題該去道觀或者寺廟問的。”
“你說得對,當初若是冇有遇到那道士,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公子,心疾我醫不了,這方子也隻能緩解肝火,公子另尋良醫吧。”
蘇鈺抬頭看了眼簾子,似是想透過簾子看出什麼似的。
幾息後,蘇鈺精神恍惚的拿著方子走了出去,簾子另一側的蘇衿神色嘲弄。
孃親,前麵十年我已經把這輩子該製給蘇鈺的花茶都製完了,所以他冇有資格再讓女兒為他費神了。
後悔有什麼用呢?
若是後悔有用,那佛像前為何還有那麼多長跪不起的人呢?
“大公子,大夫怎麼說?”回春堂外的小廝見蘇鈺走出來,連忙跑到蘇鈺跟前,卻見蘇鈺呆呆的拿著藥方,神色恍惚。
“大夫說這是心疾,他醫不了。”蘇鈺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坐上了馬車,就著馬車的車窗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眼中似有什麼開始有些模糊。
“大哥,你喜歡什麼花,我想把院子裡種滿你喜歡的花。”
那年,蘇衿六歲,紮著兩個小揪揪眉眼生動,如同誤入人間的精靈。
太和殿。
自從方閩正和蘇衿去了一趟太和殿後,楚燁的唇角都冇有下來過。
“皇上,肖杉瘋癲了。”
阿水的話讓楚燁的唇角僵了僵,“肖丞相倒也狠得下心,由此可見,朕那皇叔絕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