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程順聞言趕忙走出殿外,將楚燁的話潤色了一番後傳達了出去。
楚燁看著程順的背影無端有些煩躁,不知此時太傅他們是否在一同守歲,或者守歲的時候是否提及到自己?
又想到太傅同自己說的楚銘的動作,楚燁又給自己平添了幾分愁緒。
“皇上,安神香快用完了,是否要屬下再去方府取一些?”阿水試探性的開口說道。
“今日除夕,貿然去方府打擾不妥吧?”楚燁話雖如此說,但阿水總有一種自己若是附和皇上的話,就會被皇上一腳踹出太和殿的感覺。
“皇上多慮了,若是皇上是在覺得打擾了太傅,可以給太傅賜些東西以示皇恩浩蕩。”阿水昧著良心,為楚燁的好心情操碎了心。
“哦,那你便去朕的私庫給方家幾個主子每人挑一件東西帶上去吧。”
阿水領命剛走到殿門口的時候,就又聽到某皇帝再次開了金口,“朕記得私庫裡有一套玉石頭麵,在私庫放了許久再放都要落灰了。”
程順瞳孔地震,皇上私庫裡的東西能落灰?
當阿水出現在方府的時候,連方閩正都有些驚訝。
阿水麵無表情的按照楚燁的吩咐取走了安神香,又將賜下的東西留在了方府,而後迅速的回了宮,一刻都冇在方府多待。
“咦,皇上賜的東西還有我的份?”蘇衿喝了幾杯果酒,眼神朦朧了些許,話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皇上知曉安神香是你製的,自然是要賞你的。”方亦清收下了楚燁賜的墨硯,敲了敲蘇衿的腦袋。
蘇衿吃痛,凶巴巴的瞪了一眼方亦清。
“我纔給皇上製了幾個月的安神香,皇上都知道念著我的好。”蘇衿的聲音很輕,輕到方閩正和方亦清呼吸都緩緩地,生怕吹散了蘇衿的話。
方閩正同方亦清對視了一眼,這是蘇衿第二次同他們講之前的十數年。
“我給蘇炳做了好多年的藥膏,可是將軍府的人都覺得我做的藥膏都是在瞎胡鬨,起作用的是蘇婉隨便去外麵買的藥膏。”
“蘇炳,是最冇有心的人了,現在他日日忍受著蝕骨之痛,我都清楚,但我就是不會再做那種藥膏了。”
蘇衿杏眼微濕,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委屈。
“還有蘇鈺,為了給他做花茶,我將院子裡種滿花,我滿懷期待的過著每一天,期待著他們去蘇州祭祖。”
“可我從未能踏入過祠堂一步。”
蘇衿拿了一根木棍有一搭冇一搭的戳著炭爐,“如果當初孃親冇有因為生我難產而死,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了。”
過了許久,方閩正和方亦清確定蘇衿睡過去了後,方纔開始大口的呼吸。
“祖父,阿衿她......”方亦清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嗓子乾涸的厲害。
“若是雅茹知道她拚命生下來的姑娘是這樣被對待的,不知會不會後悔當初嫁給蘇淩峰。”方閩正伸手拍了拍蘇衿的肩膀,“反正老夫後悔。”
除夕這晚,蘇衿做了一個短暫的美夢。
一個時辰後,蘇衿呆呆的從睡夢裡清醒,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
而太和殿內,楚燁聽著阿水的稟告,手頭的動作停了下來,“蘇小姐吃酒了?”
“回皇上,瞧著像,屬下不敢多待立刻就回來了。”
若是蘇衿清醒著,那阿水定是要多呆一會兒,至少磨到蘇衿表示一番對楚燁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