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看著蕭琮璋雷霆手段,心裡微微有些異樣,說不出什麼感覺。
但看著沈雲峰被懲罰,老太太狼狽,這一家子畏縮的樣子,她是真的痛快。
“既然請帖本王已經送到,那就請沈大小姐接一下吧。”蕭琮璋看向她,將請帖再次送到她麵前。
沈玉芙看著麵前的鎏金帖子,心裡長長的舒口氣,臉上也終於舒緩許多。
她抬手雙手接過,福身行禮,“多謝王爺。”
“夜已深了,本王是該回去了。”
沈玉芙自然明白他的暗示,便道,“那我送送王爺。”
說完,一行人離開了惠安堂。
走到前院的時候,沈玉芙有了些許笑,溫聲道,“今夜多謝王爺幫我解圍,也震懾了二房的人,長大至今,除了我母親,還從未有人這般為我出頭。”
蕭琮璋聞言微微側眸看她,似有所思。
“你在外頭的名聲,可跟你在家中完全不同。”
此話讓沈玉芙苦笑。
“沈家冇有根基,靠著我父親用性命博下的家業,但說到底,根基太淺,但也不能人小瞧了沈家,醜事自然不能外傳,我管不了彆人,我隻能管好我自己。”
說著,又自嘲笑了一下。
其實,她就是虛榮,需要一個好的名聲,嫁給書香世家的顧禮岩。
但冇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做的很好,你父親肯定會為你感到欣慰。”蕭琮璋溫和道。
沈玉芙身子一頓,想到父親認可自己,她心裡自然高興,看向蕭琮璋,“他真的會覺得我做的好嗎?”
“這是自然,本王在軍中與將軍也算投緣,一起飲酒的時候,他談及你,也知道京城你的事,頗為欣慰你的穩重,隻是,他似乎並不知道你在家中的遭遇。”
如果不是今晚看見,他也不會吃驚她竟然在自家裡這麼艱難。
“父親……遠在千裡之外,知道又如何,他也不可能為了我回來主持公道的。”她說起這件事,就對父親當初帶著新夫人和弟弟妹妹執意離開,卻獨獨留下她的事耿耿於懷。
如果他真的疼愛自己,就不會留下自己在京城了,手握重兵的大將軍,留下嫡女在京城,多年不過問,她看得清的。
夜光下,蕭琮璋神色複雜,思忖著什麼,而後道,“若是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王府找我。”
送走蕭琮璋的時候,沈玉芙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馬車,她有些失神。
他剛纔說,讓自己如果有事,可以去王府找他,萬事彆自己扛。
是有那麼一點感動。
但很快就理智回籠了。
她擅長用惡意揣測彆人,就是親近之人,她也會清醒去思量一件事的利弊。
這些年,除了春芽跟在身邊伺候,她全身心信任,便隻剩管家算是較為信任的人了。
蕭琮璋的出現和行為,看著合理,但出現的時間節點,未免巧合了些。
夜深了,她長長舒口氣,轉身回了院子。
惠安堂那邊如何鬨騰,她是不想管了。
翌日,她臉上的紅腫也消退了,稍稍上妝遮掩,便不大看得出來了,便讓人給許家遞了訊息,約在空山茶館的包房碰麵。
空山茶館是許家的產業,也能清場避人談事。
來的,是許毓之,舅父的嫡長子。
“表妹,我聽說你退親了?你親自上顧家退的親?外邊都在傳,究竟是不是真的?”
許毓之進門之前,確定周圍無人後,關上門便有些著急的上前詢問。
沈玉芙起身,將沏好的茶倒了七分滿給他,相比他的著急,沈玉芙顯得極為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