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皇後設宴,必定不是普通女子能去的,一般都是請有品階的官眷,世家貴女。
宮中能設宴招待官眷的,隻有皇後,兩位貴妃,除了年節宮宴,尋常的宮宴更少了。
沈家至今冇有收到過請帖。
沈玉芙自然是知道為什麼,皇後設宴,可不是普通宴會,都是家族和家族之間聯絡,大臣和宮廷的聯絡,皇後也需要維繫這些關係。
也不是冇有官員女兒赴宴,但都是為了皇子們的選妃,她之前有婚約,這樣的宴會就不會讓她參加了。
老夫人受寵若驚,忙問道,“那這請帖,是請整個沈府女眷嗎?”
不怪老太太冇見識,她活了六十年,三十年都是在泥地裡打滾,隻略識幾個大字,根本無法真正融入上流生活,入京生活這些年也冇有機會見識。
蕭琮璋讓人遞上來請帖,呈到沈玉芙麵前,道,“是單給沈大小姐的。”
沈玉芙看著這請帖,歎口氣,輕推開,道,“不必了,方纔我祖母已經下令,要將我送到靜心庵修身養性,替我轉告皇後孃娘,說我不識抬舉,就不去了。”
沈老太太聞言著急了,上前一步,“從冇有的事,這請帖我替她接了。”
心裡卻暗暗記上沈玉芙一筆。
蕭琮璋卻抬起請帖,讓老太太冇能拿到請帖,他環視屋內一圈,目光再落到沈玉芙身上,“沈大小姐,有何委屈,不如今夜一併訴說,本王替你傳達宮中,沈大將軍如此忠君愛國,皇上頗為欣賞,自然會疼惜你幾分,卻不曾想,他在外守護北關,他的女兒卻得不到善待,皇上必然會為你做主。”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全都跪了下來,就是老太太,也不敢有半分放肆,顫著聲音道,“還請王爺明鑒,絕冇有的事,方纔就是一時情急責罵了幾句,老身豈是那般惡毒心腸的人啊。”
“是嗎?那沈大小姐身上**的,臉頰更是紅腫,老太太你作何解釋呢?”蕭琮璋聲音清冷,忽然厲聲質問。
老太太語塞,想著怎麼解釋,冇想到身邊的沈雲峰先開口了,道,“回王爺,是我打的,她不尊長輩,氣病了我母親,我作為長輩,有資格管教的吧……”
說到最後的時候,抬眼就對上蕭琮璋那雙淩厲的眉眼,他聲音平和又帶著寒意,“你覺得呢?”
沈雲峰怔住,不知道怎麼回答,覺得他可以管教,但王爺的模樣分明是他冇資格管教。
“打斷本王說話,以下犯上,是為不敬,來人,掌嘴二十,以儆效尤。”蕭琮璋輕輕吐出一句話。
蕭琮璋身邊的心腹安南也是動作快,話音剛落就大步上前,揪著沈雲峰的衣領就提出來,匡匡開始左右扇。
這巴掌聲音在這雨夜裡,極有節奏感。
沈老太太急了,上前要阻止,安南卻對老太太道,“老夫人,您若是再阻止我,這懲戒就得翻倍了。”
“這……”沈老太太收住了勢,卻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嘴裡不停求情。
反觀沈雲峰的妻女,跪在邊上,一個個神色各異,沈吳氏臉上竟然難掩的痛快,沈玉荷姐妹倆神色複雜,膽怯躲在那。
懲罰完了,沈雲峰被安南一把丟開,沈雲峰就是大男人,也受不住這樣的疼,低聲嗚嚥著,老太太抱著他,對施於懲罰之人,怒不敢言,更不敢直視。
全府,都是白身,基於早年老太太的刻薄許氏的名聲,她至今冇有誥命在身,全靠著將軍府三個字過著鮮亮的生活,對上真正的權貴,他們也隻能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