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怒了,站起身,衝過來一巴掌打在沈玉荷臉上,沈玉荷驚叫一聲,捂著臉,“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再犯賤,我一樣不客氣。”
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這般指著鼻子說自己是孤兒。
這裡是她家,這些人寄生於此,還要拿這件事戳她的心肺,她忍不了。
沈吳氏立馬上前要反擊,春芽趕緊上前推開沈吳氏,母女三人上前要毆打沈玉芙主仆,亂作一團。
老夫人正和兒子有說有笑,聽到外頭的動靜,就知道不安生了,起身出來,中氣十足道,“都住手!如此野蠻,成何體統。”
“祖母,大姐姐是瘋了,我就是勸她幾句,不要惹祖母生氣,她就打我。”沈玉荷帶著哭腔就往老太太身邊去。
老太太瞪向那邊不甘心的沈玉芙,很是不滿,嗬斥道,“你身為長姐,冇有半點姐姐的樣子,今日罰你,是因為你犯錯在先,你卻不思悔改,反正你已經退婚,在家也是無法靜心,不如你就去靜心庵修行,等你什麼時候收斂性子了再回來,明日便去。”
春芽都看不下去了,這一家子太無恥了,竟然這般強勢,趕走她家小姐。
“究竟是為了讓我收斂性子,還是老太太看不慣我,是了,二妹妹張口閉口都能說我是孤兒,究竟是你們所有人都希望我爹戰死,還是二妹妹惡意咒詛呢?”
老太太哼了一聲,滿不在意,“小孩子說玩笑而已,你何必當真。”
“二妹妹不過比我小兩個月,都能議親的年紀,您說是小孩子,那二嬸嬸難道也是孩子嗎?又是誰教她這樣詛咒我父親呢?”沈玉芙大聲質問。
“你實在是咄咄逼人了些,分明是你打人在先,你卻惡人先告狀。”沈吳氏上前道。
“母親,這死丫頭多次忤逆您,還跟她說什麼,明天就送走,家裡也清淨。”沈雲峰趕緊開口,讓老太太高興纔是正經。
沈玉芙看著滿堂的人,隻覺得無力,她妄圖講道理,讓他們有那麼些許良知,可是滑稽啊。
“行了,明天就啟程,彆廢話了。”老太太揮揮手,態度冷漠,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管家此時進來,高聲道,“定安王到。”
這話一出,眾人大驚。
這深更半夜的,剛回京的武淮王怎麼來了,沈家好像跟定安王並無接觸啊。
沈玉芙身子一頓,也好奇他怎麼這時候來。
眾人隻能前去會客廳見客。
沈玉荷聽到定安王要來,頓時歡喜雀躍,不停整理頭髮與衣裳,甚至還想回去換一身鮮亮顏色的衣裳,但看祖母那嚴肅的臉色,便隻能按下那份激動,跟著去了會客廳。
“王爺深夜駕臨,不知所為何事,招待不週,還請見諒。”老太太上前笑著客氣道。
蕭琮璋身形挺拔,立於正廳之中,聽到老太太的聲音,當即轉過身,便看見這家子竟然全都來齊了。
相比其他人衣裳乾淨整潔,沈玉芙狼狽不少,身上濕氣很重,髮絲都被雨水浸染,零散垂於麵上,頗為淒美,臉色不正常的白皙,比下午見她時,更憔悴幾分。
沈將軍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女兒在家中受何對待。
蕭琮璋自然瞭解過將軍府是事,二房管事,雖然沈玉芙身為沈將軍嫡女,京中貴眷也是極為看重她,但她所到之處,皆有二房女眷的身影。
都知道怎麼回事,但都不戳破。
蕭琮璋看向老夫人,淡淡道,“深夜叨擾,還請老夫人勿怪,本王此次前來,是替皇後送請柬,十日後是三月桃花宮宴,在棲鳳殿設宴,專程來送請帖給沈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