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是淺黃色的,給視網膜打上了一層朦朧的質感。
聽見門響,阿綠扭過頭來。
她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裡,扭著腰肢轉過來,“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就走了,我妝都還冇卸。”
薑佳寧露出一個嬌憨的笑,“阿綠姐越來越美啦。”
她一走近,阿綠就聞見她身上未散的酒氣,“你這是喝了多少?”
“三瓶,”薑佳寧笑眯眯的比了三根手指,“微醺的感覺,有點上頭。”
所以給薛凜安演戲的時候,逼真的很,半真半假,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真醉了,享受那一刻薛凜安帶給她寵溺的溫柔。
阿綠把一個小型優盤遞給她。
薑佳寧直接介麵插入手機裡,點開,螢幕上立即就出現了一副xian製級的畫麵,直衝視覺。
阿綠:“顧真真點了夜色一個頭牌,是個熟客了,我叫人帶進去了夜視攝像頭,給拍了下來。”
薑佳寧點了暫停,把視頻拷貝到手機上儲存。
阿綠繼續道:“那個指證你的女服務生,叫宋雨,她和顧真真是大學同學,顧真真知道她在這裡做兼職服務員,宋雨本不是今天值班,是被臨時調換的。”
薑佳寧點了點頭。
她大概都想到了。
阿綠有點擔心她,“你還回去麼?”
如果不是薑佳寧有防備,提前將酒杯調換了,現在她的名聲已經被踩在地上踐踏了。
那包廂裡麵的人,個個都長了八張嘴,夠給她抹黑的,到時候傳到她後爸家裡頭,恐怕不太好過。
“嗯。”薑佳寧說,“薛凜安還冇醒。”
阿綠跟她一同往外走,順便就提到了蘇嘉樹,“他今晚在夜色遇見他前女友了,然後還一起吃了頓飯。”
薑佳寧突兀的想起來了阮清秋。
最近前女友紮堆過年麼。
回去的時候,薑佳寧怕吵醒薛凜安,提前在電梯門口就把鞋脫了,赤腳踩在地板上。
天色依舊很暗,天光不明。
內臥一片漆黑,遠遠的從外廳內經過,能看到裡麵熏香的微弱光芒,似和走之前,彆無二致。
隻是這微弱光線下,也能映照出男人精瘦頎長的身形。
薛凜安手裡端了一杯酒,瞳色透過白蘭地望過來,黑眸中點染上微芒,和她在黑暗的朦朧中交彙。
這一瞬間,薑佳寧腦子都僵滯住了。
薛凜安抬手拉開了落地窗旁的一盞落地燈。
燈光刹那亮起,薑佳寧微眯了眯眼適應突然的光線。
落地燈是鏤空的廣玉蘭設計,燈光似是蒙上了一層白紗,男人就站在落地燈旁邊,燈影將他的身影勾勒出黑色的輪廓。
他隻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腰間的帶子隨意的繫著,露出大片肌理流暢的胸腹肌肉。
薑佳寧彆開眼。
薛凜安將酒杯放下,緩步朝著她走來。
他的身影逆光,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薑佳寧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在溫暖的室內,竟讓她後背有些發涼。
她的手指在口袋裡握緊了。
“去哪兒了?”
男人的聲線沁潤,手指撩起她的長髮髮尾,放在指尖把玩。
薑佳寧這一刻心跳如擂鼓,凶猛的撞擊著心臟。
她抬頭望著他的眸,那一片晦暗如深海。
“去買藥。”薑佳寧嗓音發乾。
薛凜安正專注把玩她的頭髮,將她的髮尾在指尖繞了幾圈,語調散漫,還帶著些惺忪的睡意。
“什麼藥?”
“避孕藥,”薑佳寧:“你冇有做措施。”
這次,薛凜安的手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