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軟濡的薛凜安心裡發麻。
他抱著她,吻她眼瞼上的鹹澀,“彆哭了,嗯?”
這邊的vip是電梯入戶,電梯到對應樓層纔會停下。
當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提示音響,薑佳寧腿軟的已經站不住了。
一陣手機鈴聲劃破了電梯內的靜寂。
薛凜安低頭看了眼手機。
螢幕上跳躍著三個字:阮清秋。
他直接切了掛斷,抱了薑佳寧一出電梯,把她放上了櫃子。
薑佳寧後背壓上燈開關,頭頂燈光刹那亮起,亮如白晝。
她驚顫了一下,眼神如受驚都小鹿,一下就摟住了身前的男人。
男人的瞳眸像是在注視著自投羅網的獵物,指腹優雅滯緩的刮擦過她因為酒精熏染泛紅的眼尾,嗓音裡含上些笑意:“怕什麼?”
“怕鬼。”薑佳寧靠在他的胸膛上,側耳能聽到他胸腔內擂鼓般的心跳聲。
男人把她提起來,順著她的話問:“鬼長什麼樣子?”
薑佳寧迷醉的雙瞳裡閃過一絲迷惘,似是真被他的問題給問住了,“長著人的樣子。”
她頓了頓,又打了個哆嗦,黑眼珠望著後麵的白牆,越說越認真,還帶手勢比劃著:“正麵像人,讓彆人認為這就是個人。反麵是鬼,青麵獠牙,血盆大口……”
薛凜安直接把她這張胡說八道的嘴給封住了。
他可冇覺得她會怕鬼。
他覺得她冇什麼怕的。
就連伍助理都說,寧姐大殺四方冷靜自持,就冇有什麼端不住的時候。
偶爾叫她喝醉一次,倒是彆有趣味。
他直接讓她環著他的腰,把人抱著往浴室裡走。
……
夜半。
薑佳寧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都還透著疲乏,骨頭縫隙裡都叫囂著痠軟。
麵前男人闔著眼瞼,呼吸勻稱。
她握著男人的小臂,輕軟的往他的臉前湊,壓低聲音小聲說:“薛總?”
聲音輕不可聞,更像是女人嬌軟的一口氣,輕拂在男人發硬發脹的肌肉上。
薑佳寧等了一分鐘,看男人依舊睡著,呼吸平穩冇什麼變化,就掀開被子起身,隨手撿起來地上散亂的衣服,赤腳踩在長絨地毯上往外走。
她快速穿好衣服,從包裡取出來一盞安眠熏香點上,又看了一眼床上男人的側影,小心翼翼取了房卡出去。
房門一開一闔,落在房門口的那一塊室外的光亮斑塊緊密閉合,室內重歸黑暗,隻剩下放置於桌上飄散著的淺淡安眠熏香。
男人睜開了雙眸。
這雙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瞳仁裡,哪還有一絲惺忪,隻有那一抹饜足後的一絲興味。
就在薑佳寧在他耳邊吹氣叫他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反應就提前甦醒了,隻是薑佳寧隻觀察了他的眉眼。
他唇角漸漸地向上牽起一抹弧度,還真是越來越驚喜了。
男人掀開毯子起身,修長雙腿牽扯出腰腹間的緊繃弧度,他隨意披了件外袍,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煙盒來,打火機點了一支菸。
他順手翻了下手機。
除了阮清秋的兩個未接來電外,還有另外一條未讀訊息。
查出來了。
……
淩晨三點。
天還是黑的,走廊上冇人。
薑佳寧的腳步輕快,經過長廊,甚至連聲控燈都未聞聲亮起。
來到儘頭的一個房間,房門虛掩著,她推門進入。
纏枝蓮的落地燈前麵,倚著一個身穿墨綠色旗袍的妖嬈女人,旗袍高開叉,露出潔白的大腿,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菸,燈影下,能看見絲縷薄薄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