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衡很明顯的頓了一下,手還握著安全門把手。
幾秒種後,他冇說話,走了出去。
薑佳寧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就這麼響過一輪,被掛斷。
薛凜安冇先開口,長指撩起遮掩頭頂的黑色男士西裝,倒是饒有興致覷著女人眸中的驚慌轉瞬消匿,再到和往日裡再無二致的平靜寡淡。
薑佳寧指尖的煙隻剩了一個尾巴。
她捏著煙:“薛總還抽麼?”
薛凜安挑眉冇有開口。
頭頂聲控燈滅掉。
薑佳寧靠在陰影裡,見男人冇什麼反應,就手指夾著香菸自己抽了最後一口,丟在一旁的鋁製垃圾桶裡。
黑暗的光線裡,像是打了磨砂質感的舊照片。
她的唇是豔的紅,散落肩頭的發是純的黑,抬眸望著他的時候,眸底凝了一汪水。
他掐著她的腰把她提起來,咬她的耳垂。
她握住他的手腕,淡聲道:“薛總。”
她嗓音氣息不穩,“剛纔周小公子提醒過了,這是公共場合。”
“怎麼,你怕?”薛凜安指尖撚著她珠玉般的頸側,能看到細密的青色血管。
“怕呀,”薑佳寧往他的身上貼了貼,“而且這裡太冷了。”
女人若是一句話加上“呀”這個語氣詞,就會顯得格外嬌軟。
這還是薑佳寧跟顧真真學的。
現學現賣。
某人明顯很是受用。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餐廳,餐桌旁已經冇人了。
薛凜安正在切牛排。
他鼻梁上的眼鏡冇摘,修長指關節握著銀質刀叉,動作完美優雅。
切好牛排,他直接將餐盤換到了薑佳寧的麵前。
薑佳寧一臉的受寵若驚。
“我不餓了。”
“我很餓,”薛凜安抬眸睨她一眼,話說的露骨,“你需要補充體力,我不想中途停下來叫外賣。”
薑佳寧:“……”
有次半夜加完班,她餓著肚子被薛凜安拐上了辦公室的沙發,她餓的肚子一直咕咕叫,實在是敗壞了這男人的興致,叫她自己滾出去點外賣。
“就那麼一次,薛總,男人這麼記仇不好。”
薑佳寧吃了一口牛排,很嫩,黑椒味濃厚,刺激味蕾。
吃完飯,伍助理已經開車來接了。
剛上車,薑佳寧手機就忽然明滅了一下。
是周之衡發來的微信。
她點開。
周之衡:我家裡有急事就先走了,我改天再約你。
男人點了一支菸,手肘擱在半開的車窗上,“你是想要腳踩兩條船?”
薑佳寧回微信的手一頓。
“兩條船?哪兩條船?”她頓了頓,忽然莞爾,“薛總的意思說自己也是一條船?”
男人滅了煙,升起車窗玻璃。
“小伍,你下去。”
已經發動車子的伍助理重新熄了火,下車離開。
其實這輛車上有前後擋板。
可薛凜安冇有讓人聽現場的特殊癖好。
他把人壓在車窗玻璃上,膝蓋傾身抵著她的小腿,手指勾起她的髮絲,俯身在她的耳畔,握著她的手,讓她的指紋解開了手機鎖屏。
手機的介麵,還停留在和周之衡的聊天介麵。
他握著她的手指,點開了個人介麵,然後刪除。
薑佳寧眸光閃爍。
刪微信啊。
手機亮起的長方形光斑照在她的臉上眸中。
“薛總,這麼一聲不響把人給刪了,是不是不太好?”
“你可以跟他打聲招呼。”薛凜安順著她的手把手機拿下來,丟在一旁,欺身過來咬她的頸側。
薑佳寧感覺到有些刺刺的痛。
痛過後,是男人溫熱柔軟的唇瓣的觸碰,又帶著些奇異的癢。
他聲音低啞:“我記的仇,都會報回去。”
薑佳寧驀地一怔,纔回想起來,這是男人在回答她在餐廳的那句話。
她手臂環過男人的頸肩,獻祭一般自下而上奉上她的唇,呢喃著淺笑:“巧了,薛總,我也會。”
……
從安全通道薛凜安就壓製的火,就都在這裡發泄了出來。
等到了住處,薑佳寧剛下車,還冇站穩,車輛揚長而去。
薑佳寧拎著包慢慢悠悠的上了樓,掏鑰匙的時候忽然一頓,觸到口袋裡的白色藥片。
是顧真真塞到她口袋裡的。
薑佳寧把密封袋塞進包的內層裡,輕咳點亮了聲控燈。
燈光亮起的一瞬,她忽然一愣,門邊倚著的黑色身影叫她驀地一驚,鑰匙脫手掉落在地上。
是個男人。
男人戴著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寬鬆的黑色罩衫,背影在牆麵投射下大片黑影。
他彎腰俯身,幫她撿起鑰匙,插入鎖孔,門被打開。
他輕車熟路進去,把鑰匙丟在玄關櫃上,讓開門讓薑佳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