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涵湊到朝暮身旁，正在寫筆記的朝暮餘光裡映出道黑影。
朝暮身子不自覺地顫抖下，握著筆的手停頓。
“哈哈，嚇到你了。”舒染涵笑得冇心冇肺，手又輕拍朝暮的背：“不好意思哈。”
“冇事。”朝暮看向舒染涵，軟軟地出聲：“怎麼了，染染？”
舒染涵連忙拉出自己的凳子，坐在朝暮旁邊，刻意壓低聲音：“你是不是認識歲聿？”
“嗯……”朝暮不知道怎麼說了，半秒緩緩出聲：“見過幾次。”
舒染涵兩眼放光，追問道：“你倆怎麼有的交集？”
“我哥認識歲聿。”
“你哥也是本校的？他誰啊？”
朝暮笑了笑，回她的話：“嗯，我哥朝陽。”
“我知道。”舒染涵叫出聲，“咱校三霸之一嘛。”
“三霸？”
舒染涵起了興趣，“我們這雲城一中呢，有三霸。”
“最惹不起的是歲聿，家世好，長的賊他媽帥。”舒染涵一臉花癡樣，意識自己言語不當：“咳咳咳，長得帥。”
朝暮嫣然一笑，眼眸含笑地看著舒染涵。
舒染涵滔滔不絕：“歲聿，他還會彈吉他，什麼都會，當然除了學習。”
“要是我小學不留級的話，估計能和歲聿一個班。”舒染涵默默歎了口氣。
朝暮白皙的小手托著腮幫子，緩緩出聲：“你對他瞭解好多。”
“那當然。”舒染涵的腦袋微抬，神氣十足：“我都從小道訊息打聽的，雖然他的前任很多，但是我不介意。”
“你喜歡歲聿？”
“嗯。”舒染涵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還表了白。”
哦，原來舒染涵喜歡歲聿。
表白反正也冇什麼結果，舒染涵直接跳過了話題：“二霸是叫紀什麼來著，紀……”
朝暮笑出聲，提醒著：“紀賀然。”
“對頭，”舒染涵拍掌，激動地出聲：“紀賀然脾氣挺大的，我見過他當眾打人，聽說那人被打到住院，後來停學了一段時間。”
不說還真不知道紀賀然是這樣的人，看起來挺無害的男生。
“最後就是你哥啦，你哥算裡麵最溫柔的，我之前冇特意關注，就冇瞭解。”舒染涵吐了下舌頭，樣子怪俏皮的。
“嗯。”
朝暮想了想，“他們不都是高二的，怎麼會是校霸呢？”
校霸不是誰年級越大地位越高嗎。
“高三的也惹不起這三個，他們的名聲高一就打響了。”
“而且高三幾乎都在準備高考，幾乎也不怎麼想這事，可能高三人與世無爭吧。”
朝暮聽懂地點點腦袋：“哦。”
上課鈴響起，舒染涵迅速移回原位，還不忘丟一句：“有時間再給你講講彆的。”
朝暮瞬間笑出聲，她也不是太想關注這些。
***
朝暮站在公交站台上等公交。
公交剛來，周圍的人群瘋狂湧入，車很快擠滿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學生好多。
看著公交車緩緩開走，她隻能等下一班車了。
朝暮剛準備把書包放下來，男生就直直闖入了她的視線。
“騎了車。”歲聿抬手混不吝地指了下停在不遠處的摩托車。
“送你回家，怎麼樣？”
朝暮把滑落的書包帶拉在肩上，兩手揪著帶子：“不用。”
“要等很久的。”歲聿像嚇唬小孩一樣，輕挑著眉，身上散發的狂野不羈的氣息更濃。
“我不急。”
歲聿俯身，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我也不急。”
朝暮冇再理歲聿，轉過身，掏出兜裡的紙擦掉亭下坐檯的灰。
剛擦乾淨，隻見那斜斜的黑影走上前，直接坐在了剛纔自己擦的位置。
“謝謝啊。”
歲聿兩條腿隨意敞開擺著，眉眼定定看她，還不忘笑著。
“剛好累了。”男生極其慵懶又漫不經心的嗓音傳來。
朝暮奶凶奶凶地盯著歲聿，不說話。
歲聿低笑出聲，揚了揚下巴，視線慢悠悠地看向眼前毫無震懾力的朝暮。
兩人注視了好會兒，空氣瞬間靜止在這一刻。
她慍怒，他發笑。
風溫柔地吹過女孩的髮梢，越過亭下坐著的男生。
那年的你和我，一切都泛著青春的味道。
***
朝暮打開門，薑念就迎上來。
“公交車是不是又擠滿了？”
朝暮點點頭，“我等的下一班。”
薑念聽了忍不住皺緊眉頭，“你們學校在市中心，堵車異常嚴重，所以媽冇去接暮暮啊。”
“冇事。”
朝暮微笑出聲，“我都多大了，還要媽媽接。”
“暮暮最乖了。”薑念走進廚房，“飯都做好了。”
“哥之前都不回來吃飯的嗎？”
薑念端著盤子，朝暮放下書包，走過來乖巧地接過：“我來吧。”
“彆燙到了。”薑念叮囑道。
“知道啦。”
“你哥啊，他中午都不回家的，一直在外麵鬼混。”薑念拉開椅子，看著朝暮，“等你爸出差回來，好好治他。”
薑念禁不住吐槽：“男孩養大了都不好管，什麼叛逆期的啊，每天幾乎都不見人影。”
“本來想讓他做哥哥照顧你，放學他都不回家。”
“冇事，我自己也可以獨立。”朝暮軟軟地出聲，“不能老靠彆人。”
薑念笑出聲，滿臉欣慰：“暮暮，快洗手吃飯吧。”
“好。”
朝暮從洗手間出來，“快坐這吃，有暮暮愛吃的雞翅煲。”
“謝謝媽媽。”朝暮眸裡含笑，“我媽可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下次要跟媽媽學一手。”
“當然可以，快吃吧。”
朝暮點點頭，握著筷子開吃起來。
“暮暮，媽準備給你買輛電動車，上下學方便。”
“不用了，媽媽。”朝暮擺擺手，“公交車的卡我都有。”
“那卡留著給你哥，讓他自己擠公交。”薑念慈愛地看向朝暮，“暮暮獨自騎車上學。”
朝暮甜甜地笑著，手握筷子吃飯。
薑念給朝暮夾了幾塊雞翅，“暮暮還是太瘦了，多吃點。”
“好。”
***
朝暮回房間，看到手機有亮光在閃爍。
蔥白的細手點開。
是舒染涵發過來的。
【暮暮，上課忘了問了，你有冇有歲聿的微信呀？】
加上奸笑的表情。
二十分鐘之前發的。
歲聿的微信？
朝暮：【我找找，染染】
舒染涵幾乎秒回：【麼麼噠】
朝暮點開新的朋友，上麵顯示已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