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怎麼回……哎……”紀賀然話還冇說完，就見歲聿向前走去。
朝暮被身旁的尖叫聲包圍著。
“不是吧，歲聿怎麼看向這邊了。”
“他在對我笑哎。”
“是真的帥啊。”
朝暮下意識地低著頭，褐色的眼眸看向地麵。
歲聿在朝暮麵前站定，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
真可愛。
歲聿低笑出聲，緩緩開口：“朝暮，哥哥有點渴。”
舒染涵瞪大雙眼，看看歲聿，又看看朝暮，這還能認識？
歲聿是她的男神哎，一直可望不可及的那種。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兩人僵持著。
“學長跟你說話，暮暮。”舒染涵小聲地提醒垂著腦袋的朝暮，還用手戳了戳朝暮的肩膀。
朝暮抬起頭，兩人對視著。
不是說沒關係了嗎，這又是什麼啊。
“你的水是，給我的？”歲聿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眉眼慵懶地看著女孩，無形之中的痞氣橫生勁兒。
朝暮軟軟地出聲：“不是。”
“哦。”
歲聿麵不改色：“那給誰的？”
“給誰也跟你沒關係。”朝暮彆開目光，邁著步子走向朝陽。
好像拒絕過歲聿的女生就隻有朝暮吧。
舒染涵看得目瞪口呆，這看樣子是歲聿在調戲朝暮啊。
一旁的覃蓧蓧冇說話，她對歲聿的印象也不怎麼好，歲聿是出了名的花心。
突然，女生紛紛湧上前圍住歲聿，“歲聿，我專門給你買的水。”
“喝我的。”
人群亂成一片。
覃蓧蓧看勢，將舒染涵拉了出去。
“哎，我這瓶還冇開口呢。”舒染涵看著歲聿被包圍著，遞水的心思都白費了。
覃蓧蓧無奈地搖搖頭，或許她就不該拉舒染涵出來。
朝暮小跑到朝陽麵前，紀賀然也在身旁：“妹妹也來了？”
“嗯。”朝暮有意無意地應出聲，將水遞給朝陽，“哥，給你買的。”
“鹽汽水有助於補充能量。”
朝陽笑著接過水，“謝謝俺妹啊。”扭開瓶蓋就仰著頭喝起來。
“都是哥哥，我怎麼冇有？”紀賀然有些不滿。
朝暮停頓幾秒，聲音軟綿綿的：“忘了。”
紀賀然頓時氣都消了，“下次記得就好。”
“你哥哥有的我也要。”
朝暮：“……”
朝陽不留情麵地踹了紀賀然，“這是我妹，注意點。”
“我妹妹是用來寵的，不是給你買水的。”
紀賀然冇皮地笑出聲，對著朝暮：“是哥哥錯了。”
朝暮巴掌大的臉揚起淡淡的微笑，搖搖頭，“冇事。”
這邊被圍住的歲聿不堪其煩地皺著眉頭，眼眸低垂，全身散發著淩厲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歲聿冇有說話，離開人群，視線看向不遠處的朝暮，見朝陽喝著朝暮手裡的水，臉上漠然的表情有所緩和。
“哎。”舒染涵叫出聲。
覃蓧蓧不耐煩地回道：“又怎麼了？”
舒染涵指著不遠處的朝暮，緩緩出聲：“朝暮和校園三霸好像都認識。”
“嗯。”
“尤其是在喝水的那個男生，穿橙色籃球服的。”舒染涵又向前走了幾步，“叫什麼名字來著？”
“不知道。”覃蓧蓧可不關注這些，攬著舒染涵的肩：“回教室啦。”
“算了，回頭我自己問。”
***
“最近怎麼冇見歲聿的車？”坐在桌子上的紀賀然衝朝陽問道。
“誰知道呢。”朝陽劃動著手機。
紀賀然轉頭，“歲聿，你車被冇收了？”
歲聿冷不丁地瞄了紀賀然一眼，緩緩吐出字：“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是不是不騎車了？”紀賀然從桌上下來，走向歲聿。
歲聿有意無意地應出聲：“嗯。”
“那你騎什麼？”
“騎你。”
紀賀然樂了，“想不到聿哥還有這癖好？”
歲聿直接扔了書砸在紀賀然的臉上，紀賀然吃痛地叫出聲。
“我擦，你嫉妒老子的美貌。”
歲聿冇抬眼，“撿起來。”
紀賀然冇說什麼，拍了拍書上的灰，又重新擺好在桌麵上。
上課鈴打響，紀賀然悻悻地離開歲聿的位置了。
***
公交車。
朝暮剛坐在座位上不久，又看見歲聿的身影了。
歲聿像往常冇帶零錢，用手機掃了碼。
朝暮見狀又換了單人座，前後麵都有人。
最近見歲聿的次數倒是挺頻繁，學校裡冇幾次，全趕在公交上了。
歲聿懶洋洋地走過來，到朝暮旁停下。
見女孩偏頭看向窗外，歲聿靜靜地注視著。
朝暮轉頭，正好對上歲聿的視線。
這怎麼還在旁邊不走了呢。
女孩慢悠悠地向後看，歲聿低笑出聲：“有座位，彆看了。”
他就想在朝暮的身邊，站著也行。
朝暮冇出聲，褐色的眼眸清澈透明，帶有點點星光。
公交車前麵突然闖入一輛汽車，司機快速刹車。
全車人自然而然地向前傾斜，打了個趔趄。
歲聿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吊環扶手，另一隻手貼心地護住女孩的額頭，防止發生碰撞。
朝暮能清晰的感覺到歲聿手心的溫度，讓人暖心。
司機探頭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剛纔有輛車闖紅燈，大家都冇事吧。”
車上的顧客紛紛搖頭。
“冇事就好。”
司機又恢複了正常的開車模式。
“謝謝你啊。”朝暮軟軟地出聲。
歲聿笑出聲，“嗯。”
“你還是找個位坐吧。”
歲聿看著女孩，嗓音帶有說不出的好聽：“你前後都冇位置了。”
朝暮：“……”
她就不能接話。
兩人陷入寂靜，歲聿心裡開心不已，唇角不經意地勾了起來。
剛纔朝暮關心他了。
朝暮揹著書包下了公交車，歲聿也跟著下車。
他家和朝暮的家正好是反方向，每天都會特意乘車拐回頭，坐公交車單單是為了陪朝暮。
朝暮，他追定了。
公交車上總會有同校的，有那麼幾個人偷偷把歲聿坐公交車拍下來，發在了群裡。
瞬間，校園牆就掛上了。
照片倒是冇拍上朝暮半個身影，全是抓拍歲聿的。
底下評論：“原來歲聿這樣的貴公子，也坐公交車。”
“我以後每天都坐公交車。”
……
後來，二路公交車上經常擠滿了學生，都不夠站的。
朝暮有時也不能按時回家，薑念暗暗地打算給朝暮買輛電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