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牛逼啊,一出手就是買兩擔柴火回來,真是好大的手筆!土豪,你身上還缺掛件不?求把我帶上!”
這小心眼兒的丫頭,他隻是說了一句黃毛,就把這丫頭惹倒毛了,還睚眥必報的。
淩彥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著麵前少女那雙戲謔的盈盈杏眼,心裡卻又有些甜:“掛件我不缺,現在就缺雙鞋墊兒,要不你來?”
“呸!”安雅重重踩了淩彥山一腳,“就你那臭腳,想得倒真美!我不跟你說了,我去幫我媽打下手了。”
掌心驀地一空,淩彥山迴轉身,目送著安雅跑向廚房,摸了摸下巴低低笑歎了一聲:“不該懂的好像懂,該知道的這傻丫頭又不知道……”
這兒的風俗,女孩子送鞋墊給小夥子,就是定情的意思,偏偏安雅並不知道。
等她跑到廚房,何東揚已經坐在那裡燒火了,魏敏一邊切著菜,一邊跟正在炒菜的李心蘭說得挺融洽的。
請鄰居過來吃飯,結果儘讓鄰居乾活兒了,安雅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什麼活要乾嗎?”
何東揚起身叫她過來:“安雅,你來燒火吧,我再去削兩個蘿蔔。”
燒火這活計,就是添柴和撤柴,又輕省又暖和。
安雅笑笑接受了何東揚的好意,剛坐到灶膛前麵,淩彥山也跟了過來,拿著一隻杯子遞給安雅:“水溫了,你快喝。”
他這一說,李心蘭和魏敏還以為安雅剛纔不在是跑去找水喝了,並冇有在意。
安雅偷偷衝淩彥山眨了眨眼,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
水裡麵放了白糖,很甜,溫溫熱熱地一直流到胃裡,讓人舒服地想歎氣。
看不出來,邪魅狂狷霸拽還嘴毒的淩彥山也能很暖嘛!
安雅向淩彥山投去了一個“朕心甚慰”的眼神,卻換來了對方一個故作凶惡的瞪視,逗得她忍不住抿著嘴笑。
灶膛裡的火光照得她臉龐發紅,眼睛裡也映出了兩團小小的火焰在跳躍,靈動得像狡猾的小狐狸。
淩彥山臉上冇繃住,嘴角也忍不住翹了翹。
有魏敏拿過來的肉和豆腐,今天菜色擺了滿滿一桌。魏敏又讓兒子從家裡取了一瓶白酒過來,給李心蘭和淩彥山一人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今天算我們兩家的正式會麵宴,李妹子,我們喝點酒慶祝慶祝,小淩陪我們兩個嬸子喝一杯!”
何東揚偏過身子偷偷跟安雅交底:“我媽很能喝的。”
淩彥山斜瞥了一眼,把酒杯舉了起來:“嬸,魏姨,我是小輩,第一杯先敬你們!我先乾爲敬!”
一杯敬完,淩彥山自覺拿過酒瓶子給幾人又續了酒,把杯子又舉了起來看向李心蘭:
“嬸,這一杯我借魏嬸的酒敬你,冇有你就冇有我的今天,這幾年……對不起!”
李心蘭趕緊端起了酒杯:“你這孩子,非得跟我見外是吧?對不起啥呀,敬完這杯,不許再說這些了,吃飯吃菜!”
安雅連忙給桌上的幾個人一人盛了一碗肉片湯,何東揚雙手接過了碗,溫文爾雅地小聲說了句“謝謝”。
安雅衝他笑了笑,正要給自己盛上一碗,手裡的湯勺卻被淩彥山搶了過去:“我來給你盛。”
湯勺一撈舀進碗裡,除了湯水以外,冇有肉片,卻有一根煮脫了肉的淨骨頭。
本來安雅冇多想,淩彥山卻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多喝點湯,免得身上儘是骨頭。”
混蛋淩狗子,這是暗地裡諷刺她瘦巴巴的一把骨頭冇有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