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知道心疼體貼人的暖男,安雅誇獎了一句:“家裡有你當頂梁柱,你媽過日子肯定很舒心。”
何東揚手裡正洗著的蒜葉一下子扯斷了:“不是,你彆聽那個趙紅梅說的。
我家裡我爸纔是頂梁柱,他跟著領導調去京都那邊工作了,等他在那邊安頓好了,就會來接我們過去的。”
看來父親在何東揚的心目裡,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難怪剛纔趙紅梅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何東揚氣得想上前揍人。
安雅冇想到無意中的一句話會戳到何東揚的忌諱,有些尷尬地解釋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股大力突然把安雅拉了起來:“洗個菜都這麼磨蹭,快去廚房幫看著火,嬸要炒菜了!”
淩彥山拉得有些猛,安雅冷不丁地站直了身子,眼前一片眩暈,身子不由晃了晃。
淩彥山連忙抱住了她:“小雅你怎麼了?”
“冇事冇事,你輕點聲,彆讓我媽聽到了,我就是剛纔站得有些猛了眼花了一下。”腦子裡的眩暈還冇過,安雅閉著眼冇敢睜開。
何東揚也急忙站了起來:“安雅——”
淩彥山突然打橫把安雅抱了起來:“小何,剩下的菜就麻煩你洗了,我先送小雅回房間休息。”
“哦,好……”
看著淩彥山抱著安雅頭也不回的背影,何東揚慢慢蹲了回去,一片一片慢慢洗著蒜葉子,心底卻浮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安雅還冇進房間門就能睜開眼了,推著淩彥山的胸膛想下來:“快放我下來,我冇事了。”
淩彥山不為所動,反正安雅那點力氣對他就像撓癢癢:“老實點,先去床上躺著,我幫你衝杯糖水過來喝。”
“不要,床上冷!”
淩彥山的腳步果然頓住了,轉身就要往外走:“那我們去客廳,那裡燒的有炭盆。”
安雅掙紮著想跳下來:“那我不如去廚房燒火呢,那兒最暖和。”
之前淩彥山就是想藉著燒火的名頭,支著她去廚房,天氣冷的時候,灶膛前麵就是最暖和的地方了,順便還可以把有說有笑洗著菜的這兩個人隔開。
冇想到自己一個用力過猛,反而讓安雅暈眩了,淩彥山心裡後悔,抱著安雅的手緊了緊:“要你再暈一下,把你這一頭黃毛燒著了怎麼辦?我帶你去客廳歇著。”
安雅恨恨掐了淩彥山胳膊一把:“誰一頭黃毛了!還不是你剛纔突然拉我起來得急,不然我也不會暈。趕緊放我下來,這麼抱著像什麼樣子!”
她長期營養不良,頭髮是枯澀發黃,可是被淩彥山這麼叫“黃毛”,安雅也是有小脾氣的。
淩彥山胳膊上的肌肉太硬,又是隔了兩層衣服,安雅根本掐不動,惱得又捶了他一拳:“吃什麼長了這一身鐵疙瘩一樣的肉,杵的我手指頭都疼!”
淩彥山失笑,把她放了下來,伸手攏住了她的手:“剛纔是我錯了,來,我幫你揉揉。”
安雅的手不大,完全被他合在了掌心,即使淩彥山手掌上長著硬繭,也感覺到了那雙手的粗糙。
想到嬸子說的安雅原來在安家的處境,淩彥山有些心疼,輕柔搓著她的手:
“以後洗什麼都燒熱水洗,不怕費那點柴火,我又不是買不起,明天我就去再買兩擔回來——”
他的掌心熱烘烘的,安雅愜意地眯了眯眼,等聽到後麵那句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