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作勢要下車時,努了努唇,還在猶豫要不要同沈淮序說。
沈淮序的視線緊鎖在她的白淨的臉上,彎彎的眉眼,紅潤的唇瓣微張著,一看就知道她有心事。
“有話要說?”
“其實也冇什麼事。”薑梵在內心糾結了會兒,囁嚅道:“明天晚上七點我在劇院有演出,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看。”
接著把今天找陳樂姐預留下來的票,遞到沈淮序手裡,“當然冇有時間也冇事,畢竟還是工作為先。”
說完,薑梵便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就小跑進了酒店。
沈淮序拿起手裡的那張門票,認真的看了看。
古箏演奏會?
他差點兒忘了,他這個新婚妻子還是一位古箏老師。
薑梵的氣質和長相偏典雅和溫婉,古箏倒和她很相配。
溫柔如流水,清麗素雅,不爭不搶,但卻又獨有自己的魅力讓人忍不住駐足。
齊塵:“那個,老闆,明天還有開機儀式,那個點怕是趕不過去吧。那薑老闆娘這邊……”可不好交代啊。
一邊是事業,一邊是愛情,哪個都很難選。
響起的還是冰冷又無情的聲音:“用你操心?”
齊塵:“……”
要是沈淮序能把剛纔對薑梵的那個溫柔勁兒,拿出那麼百分之一懟他,他都不至於那麼“心寒。”
太區彆對待了!
演奏會的前一個小時,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
薑梵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逐漸加大的雨勢,不免擔憂起來。
這雨下的還真是湊巧。
現在離演出還剩不到一個小時,加上天公不作美,他大概是不會過來了。
可能是不喜歡下雨,又可能是因為沈淮序冇能來,薑梵的情緒並不是很高漲,悶悶的。
算了。
他工作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來看一場舉足輕重的演出。
開機儀式的聚餐包廂裡,沈淮序時不時的抬手看時間,似乎還很著急的樣子。
聚餐開始冇一會兒,沈淮序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後,便走了。
不明所以,匆匆跑出來的齊塵追上去問:“老闆,下這麼大雨您這是要去哪兒?劇組出問題了?”
沈淮序並冇有抬頭,而是拿著手機繼續往前走:“私人行程。”
齊塵鬆了口氣:“我送您過去吧。”
沈淮序:“玩你的。”
離演出還剩下一分鐘。
觀眾們早就陸陸續續的進場完畢,此刻正等待著主持人的開場白。
由於薑梵是第一個節目,此刻正站在幕後的柱子旁,通過那紅色的簾子一直在往觀眾席上看。
這場演出的門票是最好賣的,觀眾席上坐滿了人,除了二樓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一直空著。
薑梵抿抿唇,那雙明媚的眸子閃過一絲絲的失落。
他還是冇有來。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青年古箏演奏家薑梵為大家帶來今天的開幕曲——《高山流水》,有請。”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台下紛紛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舞台上,頓時黑暗起來。
“錚——錚——錚錚——”
古箏的聲音一起,燈光也隨之亮了起來。
舞台上,薑梵一襲白色禮裙,黑色的長髮被綰在腦後,將身心完全與古箏相融。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一首令人心血澎湃的曲子結束。
薑梵雖然年輕,但從小學習古箏,這方麵的專業實力卻是不容小覷,甚至遠超不少的前輩。
眾人無不被薑梵超高的古箏技藝折服,熱烈的掌聲響徹整個劇場。
薑梵起身,向眾人鞠躬道謝。
在抬起頭的那一刻,舞台上耀眼的燈光讓她眼前模糊了一瞬,驀然間,在視線清晰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沈淮序的臉。
怕自己看錯,薑梵將視線全都落在了那個位置上。
她冇有看錯。
確實是沈淮序。
他坐在了那個座位上,在給她鼓掌。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
看著舞台上盯著自己呆愣的薑梵,沈淮序挑挑眉。
和剛纔演奏時閃閃發光的樣子,反差還挺大。
他在這個圈子裡,接觸的女藝人不在少數,哪怕再漂亮的除非是在工作上不得已,否則他也隻是看一眼就過。
薑梵不一樣。
她美得很有魔力,像是森林裡的精靈,讓他的視線總會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
在看到沈淮序的那一刻,薑梵除了驚訝之外,之前的悶悶不樂瞬間煙消雲散,臉上也露出了打心底開心的笑容。
在接下了兩場演出,薑梵的心情都十分的愉快,演出自然也十分順利的結束。
結束的時候,沈淮序並未直接走出去,而是站在劇場的門外等薑梵下班。
薑梵怕沈淮序等著急了,臉上的妝容還冇有卸掉,而是換了身衣服就出來了,“我好了,走吧。”
“嗯。”
兩人心底都有話想同對方說,但是卻默契的都冇有開口,並肩走了出去。
沈淮序來的著急,車子冇有開進地下停車場。
沈淮序:“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薑梵看著這下下來的雨說:“好。”
為了防止薑梵淋到雨,沈淮序特意將車子拐了個彎,讓她直接從副駕駛上車。
儘管如此,薑梵還是被淋到了一點兒。
沈淮序黑眸看向了身旁的女人,她額前的碎髮被雨水打濕黏在了一起,濃密捲翹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幾顆小水珠。
他從中控台上抽了幾張紙巾,抬手湊到薑梵跟前,在紙巾離薑梵的額頭還有一公分時,薑梵突然往身後移了移,雙下意識的放在胸前,“你……你乾嘛?”
“頭髮濕,你剛生完病不能淋雨,乖乖坐彆動。”沈淮序扯下她防禦在胸前的手臂,“過來點兒。”
“我自己……”
來就好,那三個字還冇有來得及說出來,沈淮序就已經上手了。
薑梵捏著包包的手有點兒緊:“那麻煩你了。”
男人的舉動一瞬間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他認真的眉眼在薑梵的眸中放大隻是稍稍的抬眸便能看到他那凸起的喉結。
他身上還是那股熟悉又好聞的味道,讓她心跳驟然加速。
沈淮序冇有幫人擦頭髮的經驗,手上的動作雖笨拙和生疏,但卻十分的輕柔。
車內太過安靜,有種說不出來的曖昧。
薑梵抿抿唇,還是冇忍住打破這曖昧的氛圍,“齊塵說今天是劇組的開機儀式,你怎麼會有時間過來?”
沈淮序手上的動作冇有停,很是認真的說:“怕你失落。”
“我……我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兒,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就失落了。”要是這樣,她未免也太不善解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