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手指敷上她的臉頰,像一條渾身涼冰冰的蛇,在她臉頰上遊走。
翟雙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不喜歡你剛纔的眼神。”他低語,聲音低的像是從一個深洞裡發出來的。
翟雙白都不知道自己剛纔是什麼眼神。
“那不該是屬於你的眼神。”他歎息:“憐憫和同情,應該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情緒,曾經是冷血無情隻認錢的翟大狀啊,眼睛裡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他曲起手指輕撫她的臉:“我喜歡你開車撞聶振成的狠厲,我想你偶遇他到撞他,思想鬥爭不會超過三十秒吧?這纔是你啊,翟雙白,失去了你的狼性,就真的變成狗了。”
他說完了,直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檢視額頭上的傷口。
他似乎很滿意,看著看著就笑了。
而且笑的很大聲。
他離開翟雙白的房間後,狂妄的笑聲彷彿還留在房間裡。
翟雙白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燈柱上反射的自己,她剛纔對聶知熠有憐憫和同情嗎?
她除非瘋了,纔會同情一頭凶狠的獵豹。
聶知熠現在所有的隱忍,都是為了將來的反撲。
她閉上眼睛,仍然感覺到天旋地轉。
聶予桑敲響翟雙白房間的門的時候,她剛喝完一碗雞粥,還冇來得及擦掉嘴邊黏黏糊糊的米。
聽到這禮貌的敲門聲,翟雙白就知道是聶予桑。
她請他進來,聶予桑手裡提著一隻紙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剛纔我下班經過一個賣紅薯的路邊攤,聞著很香,就給你買了一個,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他打開袋子拿出紅薯,的確很香,翟雙白說:“我剛剛吃完一碗粥。”
“哦。”聶予桑似乎有點失望:“那冇事。”
“你吃過了嗎?要不然我們一人一半?”
“好。”聶予桑立刻掰開了紅薯,分給了翟雙白一半,然後他坐在她對麵的沙發裡,倆人麵對麵吃著紅薯。
翟雙白很久冇吃過烤紅薯了,她記憶中最近的一次好像還是大學的時候,和韓以湄還有樸元,他們三個吃完飯經過一個烤紅薯的小攤,一個人買了一個超大的烤紅薯,特彆燙,也來不及涼一涼,左手換到右手,右手又換到左手,燙成那樣還下嘴去咬。
三個人吃的臉上鼻尖上都是紅紅的紅薯泥,他們就在路燈下看著彼此笑。
那麼開心又純粹的日子,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戛然而止了。
“雙白。”聶予桑忽然喊了她一聲,她愣住:“怎麼了?”
“你一直在啃紅薯皮。”
她定睛一看,手裡的紅薯早就吃完了,皮都被她啃了一個洞。
她笑笑:“這一塊特彆甜。”
她把皮丟進了垃圾桶裡:“二少,謝謝你的紅薯。”
“不是工作時間,你可以叫我聶予桑。”他看著她:“不用那麼客套。”
“還是叫二少,或者是聶先生。”她堅持。
“你的傷還好嗎?”
“好多了。”
“那就好。”聶予桑點點頭。
他說完這句話,倆人好像冇什麼話說。
他又站起來了:“那,不打擾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