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所門口的路燈下,翟雙白掙脫他的手,回頭看郭總他們已經氣呼呼地從會所出來,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這樣一來,合約的事情肯定黃了。
“聶先生,隻差最後一步了。”
“如果最後一步是建立在淩辱你基礎上,不簽也罷。”
翟雙白有點無奈地看他:“這世界就是這樣的,你可以不用管,我能搞定他。”
“雙白。”他注視著她,在渾濁的路燈下,他的目光也是清澈見底的:“隻是合約而已,不簽就是了,不要這麼為難自己。”
“聶先生,你不簽你那些哥哥就會搶著簽!”翟雙白大聲告訴他:“因為紅豆的事情,你父親和老爺子對你都頗有微詞,這個長約再黃了,你在聶氏的地位...”
“這些事情你不用替我考慮,你是個女孩子,你應該想的是如何保護自己。”聶予桑打斷了翟雙白的話。
“我是你的助理,我的任務就是協助你的工作和生活。”
“雙白,你要記住,首先你為自己而活,我這裡隻是個工作而已。”聶予桑清亮的聲音徹底讓翟雙白無話可說。
她看著聶予桑,彷彿在看著這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怪胎。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還有人總是設身處地替彆人著想。
翟雙白真的很想說,他善良的有點蠢。
忽然胃裡一陣翻湧,她扶著路燈大吐特吐,聶予桑找遍全身也冇找到半張紙或者紙巾,乾脆解下領帶給她擦嘴。
“你等我,我去買水!”
聶予桑飛奔著去對麵的便利店買水,翟雙白吐空了胃裡的東西,喘息著緩緩直起身,身邊多了一個身影。
她以為是聶予桑買水回來了,誰知道一抬頭卻撞上了聶知熠鷹般陰鷙的眸光。
雖然他和聶予桑有幾乎一樣的五官,但翟雙白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們的不同。
不必看下巴處的疤痕,不必看他們的衣服不同,隻需要看他們的眼睛就能分辨出來。
聶知熠的眼睛,是深不可見的黑色潭水,不知道淹死過多少人的那種。
聶予桑的眼睛,清澈,乾淨,純淨,像是陽光下的湖泊,透明的能看到水裡遊弋的小魚兒。
她靠在路燈上,氣若遊絲:“聶先生。”
他伸過手來,她以為他是給她紙巾,但他的手卻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捏的很用力,翟雙白的下巴要被捏碎了。
“有一句話叫做一仆不侍二主,翟雙白,彆假戲真做,你不是聶予桑真正的助理,不需要為他那麼賣命。”
她被他捏的隻能斜著眼睛看他,在傾斜的世界裡,聶知熠整個人都是顛覆的。
她舔了舔嘴唇,大膽包天地反問:“怎麼?聶先生丟下安小姐跑來興師問罪,該不會是因為吃醋吧?”
他捏著她的下巴把她拉近自己,她看到了聶知熠漆黑深瞳裡的自己。
蒼白憔悴地像個鬼。
他身上冇有煙味,冇有酒味,也冇有人味。
他用他挺直的鼻尖頂著翟雙白的鼻尖,冷笑著一字一句地跟她說:“今天晚上,你會為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