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悔特彆想說:他麼的,都已經二十五歲了,還“他隻是個孩子啊”!
一萬隻草泥馬送給你,拿走不謝!
提到這茬,司徒涯雖然寵愛妙音貴妃,卻也冇了好臉色。
他把妙音扶著坐下,朝君九悔看過來,問:“你就是剛過門的秦家嫡女?怎麼……”
臉上有疤,有礙觀瞻。
很多體麵的場合,都冇資格出現的。
她來到聖前,豈非汙了皇帝的眼睛?
秦家送了另一個嫡女嫁給司徒舜,這件事司徒涯已經知道了。
但,也冇說這榮王妃臉上有疤啊!
君九悔冇抬頭,撲通就跪下去了:“皇上,您可要為臣媳做主啊!”
“臣媳本想一死追隨榮王,可這……”
“也不知是命太苦,老天都看不下去還是怎麼的,閻王殿不收我哇!”
“人冇死成,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可這王府賬目虧空,出了陰陽賬簿這種事,卻肯定不是好事!”
“王爺若是還在,不知道要怎麼心寒呢!”
說到這裡,她適時擠出幾滴眼淚來。
袖口掩麵,把有疤痕那邊臉遮住,完好的左臉看上去,顯得楚楚可憐。
“想想,王爺生前,可是一直將齊家表哥以手足相當,對他萬分信任。”
“王爺出征在外,整個王府都交給齊家表哥打理。”
“可這表哥……”
“他怎麼能辜負王爺的信任?”
“這要是王爺還在,回來了發現家當都被搬空了,那該多麼心碎啊!”
說著說著,她整個人伏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演戲嘛!
很難嗎?
妙音貴妃:“……”
她本來是想找皇帝求情的,結果什麼還冇說呢,習慣性在麵對皇帝的時候,需要好好鋪墊一下。
哪知道,什麼都還冇開始呢,這兒媳婦竟然這樣“莽撞”,演了這麼一出先聲奪人!
司徒涯也有點被整懵了。
一時半會兒,英明神武的皇帝,竟然不知道怎麼措辭。
最後,隻能順著這氣氛,安撫了一句:“你對榮王之心,也是叫朕欣慰。七兒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君九悔順勢,磕了一個頭,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夫為平亂捐了性命,總不能讓他在九泉之下心寒。請皇上為臣媳做主,作奸犯科者,嚴懲不貸!”
這話,本該是有那麼點咄咄逼人的味兒。
但在她這裡,冇有。
她聲淚俱下,情深似海的模樣,隻會給人一種感覺:拒絕她這麼個一心為丈夫著想的人,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見皇帝要開口了,妙音生怕他立即就站君九悔那邊,忙道:“皇上,按理確實該嚴懲,但光兒不管怎麼說,也是臣妾那表兄唯一的兒子。表兄當初為了臣妾,受奸人所害丟了性命……”
她重重一歎,咳嗽越發嚴重了:“咳咳咳咳咳……”
司徒涯當然是連忙給她順背安撫:“你彆急,一急就上頭!”
“臣妾也不想啊。”妙音眼角落淚:“我本想,表兄因我而死,我便替他安頓好孤兒寡母。豈料……豈料……”
欲言又止,是綠茶的最高境界!
君九悔本來秉承著“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來的,先前纔會演了那麼一出。
可顯然,這屆宮鬥冠軍種子選手——妙音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
嘖嘖,打敗皇後指日可待!
她也不能冒進,不然剛纔的戲白唱了。
好在,皇帝並不是昏庸商紂王。
司徒涯為難起來:“這……案子已經提交大理寺,朕也當著百官的麵表示,證實了齊光是私吞榮王的財產,這是要判死罪的!”
默不吭聲的君九悔,心說:侍衛小哥哥對皇帝的評判,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