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啦”連聲,在我發呆的功夫,推我過來的兩個人卻是早已動了手,少女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大廳裡不斷的傳來賓客的叫好聲和笑聲。
少女卻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唸叨著那一句“沈郎救我。”
握著刀的手抬了起來,我詫異的看著那隻手,因為那個抬起的動作完全不是我要做的動作。刀尖,就那麼被我那隻不能控製的手抵在了少女的頸窩,我眼睜睜的看著雪膩的皮膚隨著刀尖的力道開始凹陷,然後分開,彈起,鮮紅色血液沿著插入肌膚的刀尖緩緩的溢位,在她身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紅。
在少女的慘叫聲中,刀子不斷的下移,雪白的肌膚被殘忍割開……
抬起頭來,看了看少女的臉,我卻驚訝的發現少女的臉部皮肉開始了詭異的變化,轉瞬間,由一個陌生的美麗少女變成了和我朝夕相處的田甜,還冇等我那句“田甜”喊出口,又變成了冷眼的惡婆娘白冰。
腦子裡,一陣發矇,我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晃了晃腦袋,抬起頭想問問麵前的惡婆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又愕然的發現剛剛那個大廳已經不見了,四周全是一副殘垣斷壁的破敗景象,隻有身體正中被劃開一道血口的少女依舊。不知何時,刀已經到了那少女的手中,而我……我卻似乎是被綁在了一根看不到的柱子上!
“沈郎,你好狠的心啊。”眼前的少女三張臉不停的變換著,口中發出的也是三個女人不同的聲音。情形詭異到了極點。
“你到底是誰,你想把我怎樣!”我怒罵了一聲,就把牙齒往舌尖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沈郎……”那個女人的眼睛突然翻白,用兩隻冇有黑眼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傾心於你,你卻為何如此對我!不願與我私奔,你說一聲便可,緣何告到主家!我全心待你,你卻親手活剝了我一身人皮讓我做鬼都無法投胎!”
那女子說到此處猛地撕下了臉上的皮膚把那一張血肉虯結的恐怖肉臉貼到了我的臉上,狠狠的說道:“你不仁,我不能無義。既然把身子給了你,那無論是人是鬼,我都是你的。今天我成了這個樣子,不如,你也來陪我,我們,就做一對坦誠相見的鬼夫妻吧!”說罷,回身揚起尖刀對著我的頸窩狠狠地刺了下來。
“不要啊!”看著那尖刀刺下,我終於張大了嘴喊了出來,與此同時,頭頂上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我腦袋一暈,眼前的情景頓時模糊了起來,景色在我的眼前重新組合凝聚,雙手不知什麼時候恢複了自由,眼見著前麵有個人影,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就搗了過去。
“蛤蟆,你看清了再打!”拳頭重重的砸在了那黑影的臉上,隨即一聲喝罵傳來,竟然是瞎子的聲音。
“瞎子?”我揉了揉眼睛,還冇等看清眼前的人是不是瞎子,就覺得嘴裡一股子血腥味,舌頭一陣火辣辣的疼。“我操,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你陪娘們兒上個廁所也能被鬼迷啊!”隨著說話聲,一道手電光從下麵照在了前麵那個人影的臉上,那一臉標誌性的大鬍子,可不就是瞎子麼。
“蛤蟆,你剛纔看見什麼了!白冰呢?”瞎子看到我認出他來了,雙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晃了兩下。
“停停停,彆晃了,再晃下去老子都要散架了。”我大著舌頭吼了一嗓子,掙脫了瞎子的手。剛剛在麵對那個無皮鬼的時候,我咬了好幾次舌尖,都冇覺得疼,感情並不是冇咬到,而是不知道被什麼妖法弄得不曉得疼了。
回頭看看,其實我離焚化間也冇有多遠,二三十米的樣子。從瞎子手裡奪過手電,一邊喊著白冰的名字,一邊把手電朝焚化間的門旁照過去。白冰兀自站在門旁,哆嗦個不停。
我和瞎子趕到白冰身邊,瞎子在惡婆娘頭頂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惡婆娘渾身一個激靈,眼神由慌亂漸漸的轉為了清明。
“我……我現在在哪兒?”白冰疑惑的看看周圍,又看看我,突然揚起手來狠狠的在我頭上敲了一下。
“哎喲!”我抱著頭蹲在地上慘叫了一聲,這惡婆娘,乾嘛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打人啊。瞎子倒是冇良心的笑了起來,大呼惡婆娘給他報了仇。
原來,白冰在看了那一眼之後,和我一樣陷入了那種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的東西之中,她看到的東西和我看到的差不多,隻不過在她的幻境中,她就是那個被活活剝皮的舞姬。
我冇欣賞到的那活剝人皮的場景,她可是親自體會了個全,要不是瞎子及時把她拍醒她可能就真的活活疼死在幻覺裡了。
至於拉我的褲腳什麼的動作,白冰說她一點都不知道,可能是身體無意識的動作吧。
想起之前的經曆,我和白冰都是一陣後怕,雖然隻是幻像之類的東西、但是科學家已經證實過,人腦是非常神奇的,一旦在潛意識中大腦認為自己已經死了,那麼哪怕身體上冇有任何創傷和病痛,人也會死去。如果不是瞎子聽到我那句高八度的“媽呀”,明天早上,火葬場的第一趟活兒,就可以直接送我倆上天了。
關鍵時候,還是我們的大陰倌瞎子同誌夠彪悍,親自進了一趟焚化間。
呆了片刻,瞎子出來說焚化間裡是有鬼氣,可是那個折騰我倆的無皮鬼早已不知去向了。
想想羅老頭的故事,這多半是長埋地下的老冤鬼,跟我們調查的事情多半也冇什麼關係,就由他去吧。
再次回到門房,羅老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個小本子,正滿臉驚恐的照著那小本子唸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