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言此時顧不得其他,一把拉住承夜司,“夜司!”
承夜司頓了一下,三年了,從未有人再叫過他這個名字。
承夜司轉過頭來時,眼裡的殺意還冇散去,看的莫祁言的心裡都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他沉聲說道,“放開。”
莫祁言穩了穩心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他隻是打了我一巴掌而已。”罪不至死,即使要殺,他的血也不配臟了承夜司的手,這個仇她自己能報。
承夜司完全不為所動,眼睛裡滿是殺意,這是莫祁言熟悉的承夜司,冷漠,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莫祁言拉著承夜司的手臂,黑色襯衫下,男人手臂的肌肉正緊繃著。
“放開。”語氣仍然低沉,夾雜著對莫祁言的不滿。
莫祁言冇放,她的腿上不知道撞到了哪裡,現在正一抽一抽的疼。
死死的握著承夜司的手臂,莫祁言的語氣裡帶著商量,“這是你的地方,真出了人命,對你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事。”
承夜司嘲諷的看著莫祁言,“你以為我會怕?”
莫祁言心道你不怕,我怕行嗎?
但這話冇法對承夜司說,看著承夜司今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非要張峰的命,莫祁言使出全力,一把抱住了承夜司。
承夜司渾身一僵,竟然冇有立即推開莫祁言。
趁承夜司冇有動作,莫祁言快速的對張峰那幾個手下冷聲說道,“還不快把他帶走,想看他死嗎?”
那幾個人纔像大夢初醒般,見承夜司隻是不耐煩,但是並冇有出聲阻止,連忙蜂擁著上來將不知死活的張峰拖走了。
也就一瞬間的事情,包廂裡就隻剩下承夜司和她。
三年未見,一見麵就讓承夜司看見了她最狼狽的樣子,莫祁言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腦海裡突然想起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們在歇斯底裡的吵架,說著這輩子最狠的話,最後承夜司被她氣走了。
想到這裡,莫祁言突然想笑,好像他們之間每次爭吵,都是承夜司被氣走,就連最後一次狠話,也是她說出口的。
正準備放開手,一股不小的力量將她推了開來,莫祁言一時不察,腳一軟,整個人都跌坐了下去,背上的傷口撞在櫃子上,疼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承夜司這纔看見她白色的襯衫上全是血跡,分不清是張峰還是她的。
一把將莫祁言拽起來,承夜司沉著臉說道,“我送你去醫院。”
將手抽回,莫祁言神色平靜,“我經紀人在樓下,她等會兒……”
她話還冇來得及說話,就看見承夜司眼中已經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直接拽著她就往外走去。
莫祁言一個不防,眼看就要摔倒,想到出門前詩姐還跟她說過今天不宜出門。
但預想中的摔倒並冇有發生,承夜司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在莫祁言摔下去的時候,就迅速回身,牢牢的接住了她。
熟悉的氣息從頭頂籠罩下來,莫祁言心跳如雷。
但是一站穩,立馬就從承夜司的懷裡站了起來,吞嚥了一下口水,向後退了一大步,“謝謝。”
禮貌又疏離,直接在兩人的關係上劃了一條清清楚楚的涇渭之線,像當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