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如既往地在鋪子前挑著果脯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叢也把銅板拋給老闆,轉頭看到了後座的張啟山正看著他,臉上帶著笑。
他微微挑眉,隨即移開視線當作冇看見,手裡捧著果脯的紙袋,時不時撚起一塊兒果肉扔進嘴裡。
張啟山無奈地搖頭,打開車門,走到了叢也的身邊。
“我來給你賠罪了。”
張啟山跟上他後,就放慢了腳步。
叢也冇說話,他嚼著果肉,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你和左謙之是什麼關係?”
叢也突然問道。
張啟山定在原地,殺意在他的黑眸之中凝聚。
這殺意並不是衝著叢也而來的,而是因為叢也提起的那個名字。
“想不想聽故事?”
張啟山揚了揚下巴,目光掃向了旁邊的茶館。
叢也:“行啊。”
他挺好奇張啟山和左謙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兩人結伴進了茶館,要了一個二樓的包廂。
茶香嫋嫋。
氤氳的淡青色茶霧中,張啟山的神色模糊不清。
聲音卻清晰地傳入了叢也的耳中。
一個神秘且離奇的故事在叢也的麵前展開。
八年前,日本勢力滲透東北,控製南滿鐵路,無惡不作。
張家是東北一個倒鬥世家,動盪的時局導致張家分裂成多派,其中一派帶著家族的秘密離開,南下逃亡,卻被日本在東北的特務體係發現。
當時年僅十五歲的張啟山,就在其中。
日本人發現了張家人的不同尋常,不停地在張家人身上做著人體實驗。
而左謙之就是當時為日本人賣命的漢奸。
後來張啟山僥倖逃了出去,這一次來到長沙城,他就是為了報仇除掉左謙之這個蛀蟲。
張啟山冇有欺騙叢也,字字屬實。
無非是將張家人的特殊之處三言兩語掩蓋了過去。
叢也手指輕點桌麵,卻冇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張啟山繼續說道:“兩天前我捉拿的要犯,就是左謙之手下一個替他殺人的下屬,名字叫做嚴三興。”
“我冇有騙你,他是跑進了梨園之後消失的。”
張啟山抿了一口茶,目光放在叢也的身上。
叢也垂眸正盯著桌麵,纖長濃密的睫羽遮擋住眼中的情緒,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所以你想要我幫你?”
叢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張啟山隻是因為把他當成朋友才如實相告。
這些話都涉及到了**,張啟山毫無保留地告訴叢也,就是想要將叢也拉上他的賊船。
張啟山唇角翹起,放下茶杯,不答反問:“你願意幫我嗎?有你的幫助,事半功倍。”
為了說服叢也,他繼續說道:“左謙之一個漢奸留在長沙城,我相信你也不舒服。”
叢也嘴角抽了抽,的確一聽到漢奸兩個字,他就對左謙之厭惡至極。
能讓左謙之消失在長沙城,他當然是願意的。
叢也最終還是踏上了張啟山的賊船。
主要是對比漢奸左謙之,他還是看張啟山更順眼一些。
“你這是得寸進尺嗎?”
旅館裡的房間內。
叢也看著麵前的旗袍,沉默了片刻,質問張啟山。
張啟山輕咳了兩聲,強行壓下了嘴角的笑意,解釋道:
“這也是無奈之舉,嚴三興最喜歡拿漂亮女人練刀,想要引蛇出洞,隻有你扮上女裝,讓真正的女人來不過是徒增傷亡。”
叢也抬起頭,望著身邊的張啟山:“那你為什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