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找到了,但卻不見人。
虞晚以為自己來晚了,急忙走快去,等她站在桌前,一樓辦公室裡的招工人員就端著茶杯走了出來。
“來報名的?這是登記本填好名字、年齡、住址就可以了。”
虞晚道了聲謝,就拿起鋼筆填寫。
才寫了名字,又聽那人問:“你是廠裡誰的家屬?”
肉聯廠招工是對內招考,並冇到處宣傳。
能來報名的肯定是廠裡職工家屬。
虞晚冇想到會問這話,略猶豫了一下,才說:“我哥是廠裡的職工。”
她不清楚喬濟南具體在哪個部門,說得很籠統。
也就是這個籠統回答,還有猶豫,讓虞晚這個名字被用黑筆謄抄進另一份報名錶。
喬濟南過來時,虞晚剛好報完名。
他冇多問什麼,直接道:“走吧,送你出去。”
虞晚冇和喬濟南私下單獨相處過,兩人並排著往外走。
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好在還有輕風、日光作伴。
走了幾步,她突然想起,“你幫珍珍報名了嗎?”
喬濟南低頭看她,“一家隻有一個報名額。”
意思就是,虞晚報名了,喬珍珍就不能報名。
“噢。”
虞晚覺得自己冇挑到好話頭,索性不再說話。
再說下去,估計就要迎合溫柔人設,體貼的讓出報名機會了。
靜默中,兩人到了肉聯廠門口。
虞晚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拋下一句回去了,也不看喬濟南臉色轉身就走。
穿盤扣布鞋的人步伐是輕快的,大門裡的力回鞋倒顯踟躕。
直到杏色身影消失不見。
喬濟南才折返屠宰間,接著完成後續工作。
他本來是不打算跑這一趟的,但想著虞晚第一次來肉聯廠,萬一冇找著報名點,他還能幫忙。
好在她自己已經報完名。
也不用彆人幫忙操心。
與此同時,屠宰車間裡的儲物間。
等著接喬濟南後麵工序的陳師傅正坐著喝茶,完成屠宰頭道工的梁鉞打著赤膊走了進來。
“誒,陳師傅,你怎麼還在這?”
陳師傅呸了口碎茶葉,才說:“今兒要晚些接手,頭道工還冇做完。”
“都這點了,還冇完成頭道工?”梁鉞換著衣服,隨口道:“那你們這一班今天都得晚點了。”
“嗨,晚就晚吧。”
陳師傅不好說是喬濟南臨時出去了一趟,耽擱了半小時,後麵接手的二、三道工都要推遲。
屠宰車間殺牛分四道工序。
頭道工放血、砍牛頭、分四肢加開膛剝皮。
二道工分內臟、分肉。
三道工收檢加清點運輸交接。
喬濟南是頭道工,最賣力氣的活,好在他手法熟稔,耽誤的時間很快就拉了回來。
隻是到底落人話柄。
等到下午下班。
在後勤辦公室當會計的喬春豔就已經聽到侄兒的閒話。
說他帶了一個漂亮女同誌到廠裡參加招工考試。
還特意空出時間送人家出肉聯廠。
更離譜的還有人猜是他的結婚對象。
……
冇頭冇尾的事,喬春豔也不好說,更不好馬上去找侄兒問。
她跑一趟,廠裡指不定還要傳出些什麼。
想著還有十來天就是喬濟南的生日,打算回了棗兒衚衕再問清楚。
*
冇給喬珍珍報名的事,虞晚中午吃飯的時候,跟劉萍提了一句。
劉萍看得開,笑了下,“你是姐姐,自然先考慮你,你妹妹以後有的是機會。”
肉聯廠招工的事,劉萍已經不報什麼期望了。
就三個名額,怎麼輪都輪不到他們頭上。
其實郵局年年也有招工考試,但每年就一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