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她。
選擇充耳不聞。
這一沉默,助長了喬珍珍的氣焰,“媽,你可得好好說說三姐,吃小米粥愛放白糖,吃豆腐腦也放,真是哪樣貴她就吃哪樣,要送到我們學校吃憶苦飯,可怎麼得了?”
“……”
劉萍剜了眼小女兒,也不說話,直接打開糖罐子舀了半勺白糖擱大女兒碗裡。
用行動表示,大女兒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糖罐子是她拿過來的,放在桌上就是讓人吃的。
小女兒這眼力見兒,在學校可不得惹了老多人?
喬珍珍悶哼一聲,腳下偷偷踢了一下虞晚,虞晚也不相讓,直接踩她腳背上。
“哎喲。”
討厭鬼就是討厭鬼。
背地裡就是個蔫兒壞。
表麵裝得文文靜靜,哄得她媽總護著她,其實滿肚子壞水,狡猾得不得了。
真是不公平,親媽什麼時候這麼護過她?
小時候捱打,她媽攔都不攔一下,還給她爸遞木條,喬珍珍越想越憋屈,大口大口咬油餅的動作像是在咬誰的肉。
喬濟南喝完一碗鹵汁兒豆腐腦,也試著喝了半碗甜豆腐腦。
吃起來的確不錯。
鹹甜口味,他都吃得慣。
兒女間的小打小鬨,喬林業儘數看在眼裡,隻希望事情不要往他猜測的方向發展。
早飯後。
喬家人各自出門。
虞晚想跟著喬濟南去肉聯廠報名招工考試,可共坐一輛自行車,在這個時期,行為會顯得過於親密。
正當猶豫不決,推著自行車的劉萍從棚子下出來:“小虞,快上來,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要去肉聯廠報名嗎?先坐媽的自行車到郵局,然後再搭公交車過去。”
虞晚如釋重負:“誒,好。”
報社離職工院不遠,就隔了一條街。
喬林業每天走路上下班,喬濟南和劉萍則需要騎自行車上下班。
聽了後媽的安排,喬濟南冇多耽擱,騎著自行車先走了。
劉萍騎車騎得慢,還搭了人,加上自行車有些年頭了,速度肯定追不上繼子。
此時的京市除了個彆主道路修建得比較好,其他小路、巷子的路麵都不平整。
偶爾騎過坑窪處,抖得人顛。
一路抖著到了郵局,虞晚整個人都不好了。
屁股膈得難受,灰塵還撲了她一身。
見女兒又是跺腳又是抖拍衣服,劉萍笑著取出布包裡的豬毛刷,遞過去,“來,用這個刷一刷,一下就乾淨了。”
“這幾天夜裡下過雨,灰都算少的,等入了冬,沙塵能撲得你眼睛都睜不開。”
“到時候媽給你買條大紗巾,出門的時候蒙在頭上擋沙塵。”
“謝謝媽。”
難怪從友誼商店回來,劉萍跟劉姥姥隻提什麼紗巾,原來用處在這。
郵局二分局的後勤工作,事雜但福利好。
雖然工資不高,但每個季度都會額外發十斤細糧、半斤糖,偶爾還有浩蒙草原來的肉乾、羊毛線,又或者東灣沿海的乾海貨和更北邊的山貨。
劉萍看時間快到八點,又叮囑,“錢拿好,你乘8路,坐五站就能到肉聯廠,要下車還找不著,就跟人問問路,站台離肉聯廠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報完名就回郵局,中午跟媽在食堂吃飯。”
*
到了肉聯廠。
虞晚被攔在大門外不讓進,看門的大爺耳朵又有些不好。
扯著嗓門溝通才知道要走南門進。
繞著圍牆走了一大圈,半個小時後才進了肉聯廠。
招工報名點設在後勤樓下,兩人寬的桌子邊放了個撮箕,撮箕上貼了張大紅紙,就寫了報名點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