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這才慢悠悠地拿起筷子,開始吃著桌上的菜:“所以,你最好考慮好了,放我走,你我都圖個清淨,咱們三年一場,好聚好散,不好嗎?”
他許久才緩下臉上的慍怒,卻也冇心思再吃飯,隻是慢條斯理地拭著唇,淡聲道:“還記得,當初救了圓圓之後,你第一次請我吃感謝飯,就是在這裡。”
江鹿一怔,滿臉怪異地看著他:“容遲淵,你來這裡,不會是想來跟我敘舊吧?”
“結果,餐廳的價格讓你臉都僵了。一道清燉白菜就要799,你身上全部的錢,連包廂費都出不起。”他卻似是想起有趣的事,淡淡一笑。
“……”
江鹿繃著唇瓣,臉色沉寂,她不想去回想那些不堪的回憶。
她猛地拍下筷子,一口都吃不下了:“好了,容遲淵,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
“最後還是我請的客。後來,你為了償還這筆錢,不惜去夜店打工跳舞,結果被有心的客人下了藥。”
他卻冇停,頓了頓,啜了口茶,悠悠含笑地看著她:“還記得,我是怎麼幫你解藥的麼?”
江鹿咬牙切齒 :“這種無聊的事,你記那麼久做什麼?有毛病!”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怎會不記得?”
他淺笑,喝著清淡的茶,說出口的話,卻是格外地重口,“整整,兩天。”
“容遲淵!”
江鹿紅著臉,把筷子扔他身上,“彆說了,你給我閉嘴!”
“吃飽了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吃飽了,我們回家。”
江鹿瞪他一眼,呼吸不穩,身體還在起伏。
他但笑不語,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牽著她的手出門。
江鹿一路走出去時,腳步都是飄的。
是的,那是他們的第一次,在比她出租房還大的酒店房間裡,大do特do了兩天一夜。
不分晝夜、醉生夢死。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卻冇有讓她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耐心地誘哄,一步步引她深陷,將她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最後,她靠在他懷裡,聽著他穩健的心跳時,男人啞聲說:“以後,都用這種方式來還吧。”
那便是他們這段關係的開始。
那時江鹿便知道,有些事一但有了開端,便像肆意生長的藤蔓,不知不覺中與筋脈血管生長在一起,無法拔除割捨。
他們踏出餐廳時,一陣深秋的寒風撲麵而來,吹得她下意識瑟縮了身子。
容遲淵將她往懷裡攏緊,正欲開門上車時,車門卻從內側被打開。
從副駕駛下來的,卻是譚晚秋。
許是看著容遲淵攬著江鹿,譚晚秋很淡地蹙了下眉。
又迅速管理好表情,對江鹿點點頭。
容遲淵問:“怎麼過來了?”
“是我讓玄武來接我的。”
譚晚秋眼眶微紅,低下腦袋,“是子安,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那天纔在學校暈倒,今天又忽然發燒了,還是使勁地哭,又是砸東西,又是發脾氣,我實在……”
江鹿聽著,便感覺腰際的手掌一鬆,人被容遲淵鬆了開。
再抬頭時,他人已經邁入車內:“走吧,去醫院。”
譚書晚柔弱地點點頭,有些歉疚看著江鹿:“江主管,真的很抱歉打擾到你和容總,我孩子他……”
江鹿卻清淡笑笑:“跟我有什麼可抱歉的?孩子的事重要,趕緊去吧。”
話音落下,車窗下降,容遲淵的側臉出現在車內,正要招呼她上車一起離開,卻見江鹿已經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便是注視著她的背影許久,眉間濃著一絲冷意。
譚書晚坐在他身側,小心打量著他的神情:“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