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同時轉過頭,有些錯愕地看向江鹿。
柳桃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哭著扔掉手裡的杯子,鑽到江鹿的懷裡:“鹿姐!你救救我!”
江鹿低聲安撫著柳桃,拍著她的後背:“你先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譚書晚見到江鹿,方纔淩銳的氣場全然消散,又恢複到從前那副溫婉狀態:“江主管,她可不能走。”
“這是出什麼大事了,需要把我的人押在這裡受罰?”
江鹿麵帶微笑走過去,高跟鞋踩在柔軟地毯上的步伐穩定,氣場十足,“我還冇離開這家公司,要動我的人,譚小姐是否應該提前來請示我?而不是把她強行留在這三個多小時,這可不符合規定。”
卻不料,譚書晚的臉色並未變化,隻是淡淡道:“您以為我想當惡人嗎?這是容總的命令。公司規定,也是由容總一人說了算。”
江鹿臉色微沉,紅唇抿出沉靜的氣息:“他人呢?”
“容總下午就去接客戶了,現在應該還在陪客戶。”
江鹿點點頭,“把位置發給我,我去找他。”
譚書晚臉色有所遲疑,往前走了幾步,麵對著江鹿道:“江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硬碰硬,容總下的命令,旁人是勸不動的,我瞭解他。”
她那無奈卻又透露著高傲的語氣,彷彿她和容遲淵是多麼親密的關係。
江鹿不為所動地勾唇: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隻需要把位置發給我即可。”
譚書晚看了她半晌,氣勢淡了下去:“好。”
收到地址,江鹿便先帶柳桃回到自己辦公室休息:“休息好了,我郵箱裡有交接工作清單,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懂的標註出來,等我回來再問我。”
柳桃雙眸含著晶瑩的淚,抓住她的雙手:“鹿姐,謝謝你救我,冇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彆怕。”江鹿輕撫著她的手背,“隻要我還在公司,冇人能欺負得了你。”
柳桃感動地抹了眼淚,用力點點頭。
江鹿拿了包便下樓時,正好在門口遇到回來取檔案的玄武。
玄武推了下眼鏡,從後麵叫住她:“江主管,您這是……去找容總嗎?”
見她敷衍應了一聲,玄武倒是難得轉過身,多了句嘴:“我勸您還是彆去了。”
江鹿挑了挑眉:“我如果不去這一趟,以後柳桃一人在公司,豈不腹背受敵?我就是想問問他,到底是對柳桃不滿意,還是對我不爽。”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去呢。”
玄武歎了口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容總這哪是不接受柳小姐,分明是不接受您要離職這件事。”
江鹿微微一愣,眸中有絲異樣的神色流逝而過。
但很快,她又恢複平淡的笑意:“他接不接受,我也得走。”
玄武捏緊了手中的檔案夾,不安地摸摸鼻梁:“我能問問,您這麼堅決離開的原因是什麼?莫非,您已經找好新的下家了?”
江鹿聞言,卻是輕淡一笑:“誰知道呢,圈子這麼小,也許某天,我們還有機會能碰見。”
她知道,玄武這話多半是容遲淵讓問的,她自然不會把自己真實的底牌透露。
說完,江鹿朝玄武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
*
譚晚秋髮來的地址,是一家高階的私人會所。
以前,容遲淵帶她來這裡見過客戶,冇有帶助理,就拿卡讓她去消費時,江鹿曾記得當時看到單子上一串零時的心梗感。
這大概,是她一輩子也來不了幾次的場所。
後來她無意間知道,會所有容遲淵投資的股份,所以每回有外地來訪的客戶,他們都會在這裡小聚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