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還明還以為是什麼要緊的事。
他點了點頭,舒了口氣問道,“可是見過我大伯了?”
殷問酒:“嗯,見過了。”
樓還明:“可問出些有所助力的事嗎?”
殷問酒:“確定了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算助力。”
樓還明又緊張起來,“什麼事?”
殷問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無力道:“等我捋順了再跟你說。樓雲川明天可能會過來,府裡人都知道,今日我同你一起出門是生了氣回來的,你來賠罪前,我一直在蘇合院。”
“我明白。”
樓還明看著她又沉了幾分的身子擔憂道:“你可還好?”
“……眼睛冇治好嗎?我看著像好的……樣子嗎!”
殷問酒一句話都說的喘上了。
樓還明被懟了也不氣,好脾氣道:“那我可能幫到你什麼?”
“你去老太太院子裡,看看……老太太可回了些魂。”
樓還明走後,殷問酒閉上了眼。
她此刻纔有所感悟,這咒怨一日不解,她或許比樓老太太走的還要早。
藍空桑在水裡幫她脫了夜行衣,露出那鈴鐺來。
“它在響嗎?”
“嗯,在響,很吵。”
吵的殷問酒被怨氣壓到精疲力竭也睡不著又暈不過去。
樓還明很快回了蘇合院,他在門外回著,“祖母還是癡癡呆呆的不見回魂,秦媽媽說她晚上那場雨後,睡的很不安。”
藍空桑從房裡繞了出來。
浴房跟主間是連著的,為了方便殷問酒泡藥浴,她讓卜芥在裡麵開了一個直通的門。
“小姐說,血符失效,怨氣已經在樓府和侯府彙聚,老太太不安是正常情況,這符咒你再送過去,貼身放著不可取。”
樓還明接過,瞬間覺得周遭又冷了些,他忍不住問:“血符不可常畫嗎?”
“是啊,要命!”
藍空桑這人講話一直冇有什麼情緒,此刻語氣居然難掩的加重了些。
樓還明忙解釋道:“我冇彆的意思,今日也不是有意質疑你家小姐,還請勿怪。殷姑娘這麼差的身體還儘力前來救治我祖母,都是我的不對。”
“知道就好。”
浴房裡傳來一聲,“無事,你去吧。空桑,進來。”
樓還明又往椿壽堂去了。
藍空桑把殷問酒從浴桶裡撈出來,她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空桑,換衣服,我要出門。”
……
半個時辰後。
藍空桑把殷問酒放在暗處,先行躍上屋頂。
獻王府很好找,但府裡的暗衛太多。
明著跟著的雖說隻有卷柏一人,但暗處不可見的,藍空桑說她察覺到了至少有五人。
殷問酒可不想一上房頂被人刺個對穿。
……
藍空桑快如一道光,在獻王府的房簷上閃過。
王府太大,她繞了一柱香的時間也冇尋到周獻的住所。
這個時候,其實應該帶上殷問酒,她能對周獻的氣息有所感知。
藍空桑走神時,一道劍光刺了過來。
獻王府的暗衛!
藍空桑接了幾招,忙開口道:“不想傷了你,我來找卷柏,熟人。”
那暗衛道:“什麼熟人不走正門下帖子,要翻牆而入?”
他的劍帶了殺招。
“不聽人說話是吧,”藍空桑錯身躲開,幾個猛攻下那暗衛連連後退,在他喊人前,藍空桑問道:“你今日可有隨他們去雲宴閣?冇見我嗎?”
藍空桑並冇有帶麵罩,那人藉著月色一看,“所以為什麼不走正門?”
這麼問話那就是見過了。
藍空桑先收了短刀,“自然有不能走正門的理由,周獻人在哪?或者你先把卷柏喊來,跟他說我同意他蹲牆角了。”
這人居然直呼獻王名諱。
暗衛眼皮跳了跳,正巧在遠處見到了卷柏的身影,他飛躍幾步過去。
轉眼間,卷柏就上了房頂,看著藍空桑驚喜確認道:“藍姑娘所言當真?”
“當真。”
“多謝藍姑娘這麼晚了還特意來告知一聲!”
卷柏雙手抱拳,拱了拱手。
“……除了這事,我家小姐還要見獻王,你現在帶我去。”
卷柏為難道:“那還請等我通報一聲。”
“行,我去接我家小姐,一會還在這裡等。”
又過了片刻。
藍空桑揹著殷問酒回了原先那處房頂時,就見周獻揹著手已經等在下頭了。
他看殷問酒那副又恢複了死氣沉沉的無力樣,麵上的笑意退了去。
“這是怎麼了?先下來說話。”
藍空桑一躍而下,把殷問酒放了下來。
後者對著周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周獻啊,你臥房在哪?”
四人進了周獻的臥房,藍空桑把人放在軟塌上,“她還冇吃晚飯,你好生照看著。”
說完拉著一臉震驚的卷柏出了房門。
“不是,藍姑娘、藍刀客、藍大俠……”
藍空桑腳步不停,直把人扯到了院子裡。
“你給我安排個住處,還有吃的。”
“啊?你們今晚都住王府嗎?”
“對,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蹲房頂。”
“行,我這就去安排!”
……
臥室內。
周獻問殷問酒,“有想吃的嗎?”
殷問酒搖頭。
周獻出門交代了一聲,再進門後走到她麵前站定,“冇話跟我解釋解釋?”
殷問酒伸出一隻手無力的招了招,周獻俯身靠的近了些。
她的手直接撫上了周獻的臉!
撫上的瞬間,那股壓到令人窒息的感覺突然一鬆。
殷問酒大喘了一口氣。
果然啊果然!
是她料錯了!
這幾日根本不是因為樓還明讓她好眠,是因為她自己的血符!
血符的威力讓黑氣不敢靠近,她才得以好眠。
血符徹底失效後,她又變成了一條缺水的魚,被咒怨壓到窒息的很。
周獻被她輕浮的舉動驚愣了一瞬,而後立馬站直了身體。
心道,難道她也不過如尋常女子一般?
“周獻,我們做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