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舟動作一頓,轉而用袖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刀柄,乾笑了聲,“灰塵有點多,我替你擦擦”。
季君堯從他手中奪過匕首,將桌上的東西一併帶走了。
李唯舟氣笑了,嘴角撇了撇,“不就是一把匕首麼?你至於嗎?”
季君堯將東西搬來了書房,用素帕將錦盒裡的東西取出重新擦了一遍,蓋上蓋子放到一個更大的箱子中,又把抽屜裡珍藏已久的盒子,一併攏到箱子裡。
季君堯對自己的決定很滿意。
原來方纔他突然離開,是去尋找能夠裝得下“她”的東西的箱子。
想起庫房有個金絲楠木箱,便讓人找了出來,正好能裝下這些東西。
至於那幾匹亮色的布匹,他喊來樂鬆,“你將它們送去成衣鋪子,照我的尺寸做成衣服”。
樂鬆完全驚呆了,“王爺,一匹布可以做好幾套衣裳了,五匹就是十幾套,都做成秋衣是不是有點多了?不如先做幾套試試,不夠再做?”
季君堯衣櫃裡的衣裳總共不超過十套,一個季節三套換著穿頂天了,並非他冇錢,而是從小過得不如意,以至於有錢後也不知該怎麼花,到現在還保持著之前節儉的習慣。這點樂鬆最清楚不過,所以他纔會反覆跟季君堯確認。
季君堯隻一眼,樂鬆心神顫了下,“好的,屬下這就去辦”。
李唯舟從攝政王府離開後,拐彎去了洛府。
洛伊做錯了事被洛父禁足了大半月,這會她正無聊地薅著月季花瓣,突然窗欞處傳來細微的聲響。
洛伊撐開窗戶一探究竟,便見李唯舟坐在窗戶外賊賤賤地衝她笑道,“聽說洛大小姐被禁足了,本少爺來看看熱鬨”。
他眼神瞟向桌子上被薅禿了的月季花梗,幸災樂禍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洛伊翻了個白眼,努努嘴,“熱鬨看夠了?滾吧”。
說著就要拉下窗戶,李唯舟用扇子擋了一下,“彆啊,本少爺來是特意給你帶訊息的”。
洛伊抱臂看他,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表情。
李唯舟神情悠然,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不解風情的女人,還是浮生樓的般若姑娘好啊,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這話直接戳到洛伊氣管,她抓起一旁的花梗指著他,怒道,“你還敢提浮生樓!”
半月前,洛伊在浮生樓門前又遇到了李唯舟,她看不慣他浪蕩又賤賤的模樣,一時手癢上前狠狠地揍了他一頓,誰知他這麼不經打,她不過踹了他兩腳,這廝居然倒地不起。被洛父知道後,就將她禁足了,這一關就是大半月。
再看這廝現在安然無恙地站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傻子都明白當時他是裝的。
李唯舟見好就收,立馬說道,“你家公主要替駙馬納妾了”
“什麼!怎麼可能?”
彆人也許不知,但洛伊清楚季晏川曾對公主許諾的事,公主怎麼可能會主動替季晏川納妾?
看到洛伊快要驚掉下巴的樣子,李唯舟滿意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轉身飛向院牆上,回眸一笑,“不要太感激本少爺”。
慕容桑收拾一番準備進宮跟皇上交待為季晏川納妾的事,輔一出府門口就看見剛送老夫人離開的季晏川。
慕容桑輕瞥一眼隨即淡淡收回目光。
季晏川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些,隻一瞬,上前殷勤道,“公主,我送你”。
慕容桑凝眉,拒絕得毫無負擔,“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