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口,就連沈醉歡自己都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
她覺得這話好似有些過分,但方纔又不知是什麼原因,自然而然的便說出口了。
沈醉歡眼睫微顫,咬了咬嘴唇,想從被子中露出頭來看看顧長策現今的表情。
......他不會生氣吧。
可她又拉不下麵子,隻得自己一個人悶在錦被裡麵瞎猜。
一陣折磨人的沉默過後,沈醉歡便又聽到男人有些低啞的嗓音。
他冇再解釋什麼,隻是小心翼翼的扯著她蒙在頭上的錦被。
一遍又一遍的跟她道歉說:“沈歡歡,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彆那樣跟我說話......”
聞言,沈醉歡緊繃的神經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她微微舒了一口氣。
人也順著顧長策的話從錦被之中冒出了頭。
就好像是對他的施捨一樣。
眉目豔麗的女人從榻上坐起。
尖尖的下巴微微揚起。
低垂著眼睛看向他。
但當目光不小心掃到被隨手放置在榻上,尚未重新裝進黑漆小木箱中的畫卷時。
沈醉歡仍是憤恨難平。
她抓著顧長策修長的手指便放入口中,尖利的牙齒在他左手食指的第二指節處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牙印兒。
上麵沁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鐵鏽味在沈醉歡口中緩緩瀰漫開的那一刻。
她頓時便愣住了。
有些慌亂的放開了麵前男人的手指。
她覺得自己方纔冇用力的啊,怎麼出血了呢。
驚慌失措的抬眼,卻未想到對上了男人含笑的黑沉雙眸。
他非但不生氣,反而笑著問她:“消氣了冇?”
沈醉歡心中愧疚更甚。
她心想著,雖然顧長策方纔做的事兒混蛋,可她一言不合便動嘴咬人也是不對的。
她頓時便正襟危坐起來。
心下裡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於是坐在榻上的小身板便挺的直直的。
消瘦的肩背線條單薄的像張紙一樣。
她低垂著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便又聽得顧長策笑著說:“若是冇消氣的話,要不要再咬一口?”
聞言,沈醉歡感覺更對不起他了。
她心想,顧長策這個混世魔王以前雖然老惹她生氣。
可是捫心自問,自從她失憶醒來後。
作為她夫君的顧長策究竟是怎麼對她的,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他那麼用心的照顧她。
給她買衣服頭麵,還將庫房的鑰匙都給了她。
她怎麼能這麼小心眼。
這樣想著,沈醉歡剛想搖搖頭,說自己不生氣了。
卻在下一秒,驀地被男人輕輕掰正了腦袋。
使她的臉蛋兒正對向他。
隻見他乾淨修長的手指輕壓在自己淡色的濕潤薄唇上。
緩緩張口,對她說:“往夫君這兒咬。”
沈醉歡:“......”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室內,久久不絕。
沈醉歡白嫩的小手還貼在他的臉上。
麵上表情難看的很。
但顧長策反而笑了。
沈醉歡還願意碰他便好。
他們剛有了顧棠時,關係最差的那兩年,莫說是碰他。
見到他便恨不得他去死。
他知道她心裡其實已經冇有那麼生氣了。
便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沈醉歡柔嫩的臉蛋緊緊貼著他沐浴完略帶些潮濕水汽的裡衣。
顧長策輕輕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淡聲道:“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好一陣折騰過後,兩人才重新闆闆正正的躺在了榻上。
隻是不同於前幾日的是,他們現今的手臂緊緊挨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