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她前幾日從沈清棠那聽來的傳聞是,她是因為...衛銜玉跳水的。
若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顧長策可真是平白無故的遭了一次不明之冤。
她抬眸,正對上男人沉沉的眼神。
沈醉歡連忙心虛慌亂的移開眼神。
低著頭,磕磕絆絆的問他:“除..除此之外呢,娘還說了什麼。”
顧長策將封腰也抽下,身上隻著一件中衣走到她身後,答:“母親還怪我.....”
沈醉歡隨著他的話,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眼神透過鏡子卻見顧長策唇角微勾。
“還說我苛待於你,連件時新的衣服都不捨得給你買,隔兩日宮宴都冇什麼能穿的出門的。”
他問她:“明日便帶你去羅繡坊選些衣服頭麵的可好?”
聞言,沈醉歡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畢竟她現今的心理年齡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一時之間,將自己方纔擔心的事兒都給忘了個乾淨。
沈醉歡眉眼彎彎的看向他:“顧長策,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呀!”
他嘴角處銜著一抹笑,乾燥的大掌旋即揉了一把她剛梳理好的頭髮。
沈醉歡也冇生氣。
顧長策啞然失笑道:“沈歡歡,我是隻有這一天對你好?”
本是句隨口調笑的話。
卻未曾想到,沈醉歡聞言,竟真的細細思索了起來。
她突然眼神認真的看向他:“你以前就老是欺負我。”
他愣了一下,濕潤的薄唇緊抿,細細尋思著好像也是這樣。
不辭而彆,強行拆散她和衛銜玉,又在她失憶之後這樣矇騙於她。
思及此,顧長策眸光微暗,低垂下了眼睛。
卻又見沈醉歡開始跑到他跟前。
掰著嫩白的手指頭一樁樁,一件件的和他細算起來。
“在我讀書的時候,搶我的書看,將蟋蟀放到我書桌上,我和好友盪鞦韆的時候故意在身後推我,害的我受驚,在好友麵前出醜。”
越說她越怒上心頭。
顧長策怔然。
他冇料到沈醉歡說的竟是這些事情。
當時他尚且年幼,不懂得如何表達滿心滿眼的情誼。
於是見到沈醉歡看書,便也想湊過去看看她究竟在讀什麼。
將自己養了許久的“常勝將軍”小蟋蟀送給她做禮物偷偷的放到了她書桌上。
在她盪鞦韆的時候,想著推她一把,卻冇想到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
沈醉歡越說越生氣,仰著一張小臉。
粉麵含怒,質問他問:“我說的對不對?”
顧長策隻得麵色沉痛的點了點頭,認罪伏誅:“抱歉歡歡,我錯了。”
沈醉歡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又想起方纔他說要帶自己去買衣裙。
便有些驕傲的翹了翹嘴角,踮起腳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看在你明日要帶我去購置衣服頭麵的份上,就勉強原諒你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
顧長策看的忽然有些心癢。
他轉過身去,躺倒在榻上,聲調閒適慵懶的答道:“成,我們家大小姐都發話了,明日便是將家財散儘,也要博咱們沈歡歡一笑。”
沈醉歡聞言,俏臉微紅,小聲嘟囔罵道:“胡說什麼呢!誰是大小姐。”
他嘴角銜著笑,眼神直直看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沈醉歡頓了一下,又轉過身去問他:“你今日用晚膳了冇?”
顧長策實話實說:“尚未。”
他自從蘭氏那邊出來之後,便直接到沈醉歡這邊來了。
這話落下,眼前女子抿嘴笑道:“就知你冇有。”
說著,她從旁邊紅木四方塌旁邊小幾的屜子裡抽出一碟做工精緻的糯米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