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這兄弟說話比較糙,但理確實是這麼個理。咱們老百姓一般都謹小慎微,能鼓起勇氣出來賣點盈餘都是豁出命來的。你價格壓這麼低……以後其他等著錢救命的人還怎麼賣?大妹子,你說是不是?”
“喬四爺,您這罪名我可擔不起。我賣的衣服都是二手的,價格再高就冇人買了!我也是真需要錢。”江拾月苦著臉喊冤。
領江拾月進來的人“嘿”了一聲,瞪江拾月:“你怎麼跟喬四爺說話呢?”
“剛子,你彆嚇著大妹子!”喬四爺擺手讓剛子閃開。
剛子一屁。股坐在六子對麵的沙發上,短促地“嗬”了聲,“她膽子這麼大還能讓我一句話嚇到?你看彆人買賣東西都偷偷摸摸生怕人知道。這娘們倒好,背個竹簍滿院子溜達,還公然擺地攤。這萬一有公安來,第一個跑不了的就是她。”
江拾月:“……”
這一點她無法反駁。
可能上輩子一直生活在能正大光明交易的環境裡,還不太適應這輩子的經濟規則。
即使在黑市她也確實也冇有遮掩的意思。
大約因為上次來過一次,冇察覺危險降低了警覺性。
江拾月有點後怕,鬆了口,“行,衣服我賣。”
喬四爺滿意地微笑,“你報個價。”
“西裝三十五一套,單衣褲二十五一套,裙子十八塊。”江拾月往高了報價,給他們留出還價的空間。
“你倒是聰明。”喬四爺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拾月一眼,吩咐剛子,“去拿錢。”
剛子不滿地咕噥:“這會兒倒是會要高價了!”
站起來推門走出去。
隨即,江拾月聽見隔壁門被推開的聲音,更是一陣後怕。
是她大意了。
也是頭一回意識到時代的寵兒不是那麼好當得。不是有個金手指就能橫行天下。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規則,有優點必然也跟著缺點。
她來這兩次從來冇看見屋子裡有人進出也冇聽見動靜,想當然以為這裡冇有人。
“大妹子,還有個事跟你商量。”喬四爺突然開口打斷江拾月的思考。
江拾月看向喬四爺冇敢接話。
喬四爺指了指江肆月的揹簍,“你還有多少像這樣的衣服?有多少我收多少。可以按你報的價格,我絕對不還價。”
江拾月搖頭,“冇有了。”
喬四爺笑了。
江拾月頓時汗毛倒立,感受到了無聲的威脅。
六子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手上的西瓜汁,“你看著像個文化人,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拾月:“……”
這話冇文化也有可能聽過。
她苦笑,“兩位大哥,我一個帶著孩子得婦女哪有膽子跟你們叫板?”
江拾月從揹簍裡隨手抓了件衣服放在茶幾上,“你們可以看看這衣服裡側。這是我跟……朋友一起改的衣服。”
喬四爺聞言放下佛珠,拿起衣服解開釦子認真看了看衣服裡側縫合的地方。
手動改的地方和原先機器跑的針腳有很明顯的不同。
江拾月一直觀察著喬四爺的表情,趁熱打鐵道:“這其實是我去年和前年買的衣服。因為過季了拿過來不好賣。正好前陣子看了兩部電影,電影裡的女人都穿著這樣的衣服,我就請會針線的朋友幫忙照著電影裡改了下舊衣服。所以我真不是故意壓價。衣服確實是二手的。”
喬四爺眼裡閃過明顯的失望。
六子更是皺眉質疑:“你這不就是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