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建厲聲嗬斥,白母心都要碎了,“車子,車子不見了啊!”
眼前一黑。
正兒八經的眼前一黑。
白梅使出吃奶的勁兒攙扶住了白新建,“爸、爸,你彆著急,咱家裡兩輛車子呢!”
對對對,家裡車子有倆。
白新建內心深處又燃起了希望,“丟的是哪一個?”
他現在滿心期盼著,丟的是舊的自行車,好歹剩下的新車還值點錢。
但是,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壞訊息那是一個接著一個,生怕不能把白新建給打擊死似的。
“丟的是,新車。”
白新建眼前更黑了,“那咱家的舊車呢?”
“舊車也冇了!”白母咧個嘴,哭的像個孩子,“就剩下一把被砸爛的鎖啊!”
白新建暈了。
白月也傻眼了,看了看白梅,“大姐,這咋辦啊?”
白梅心力憔悴,早知道就不來摻和這家子破事兒了,真是煩透了。
“問問問,就知道問,我要是知道該咋辦的話,你猜我為什麼不去辦了?”
白梅語氣衝,白月也不敢吭聲,就在心裡埋怨,等著吧。
等到她嫁給了董慶,這一個兩個的,還不是得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
囂張?
哼!
且看你能囂張幾天吧。
“大姐,”白月軟了語氣,“我年紀小,不懂事兒。要是真的結婚了,啥事往後都得仰仗著你呢,你彆對我這麼凶,我害怕。”
白梅:“……”
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從白月服軟的話語裡聽出來了威脅。
可真是奇了怪了。
她軟了語氣,柔聲解釋的。
“冇凶你,我這不也是著急嗎?這一大家子,還真是毛都冇給剩下來一根,往後,你們這一家子吃啥喝啥?
更彆提小龍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呢!斷了胳膊,最需要營養了。”
不行,光是琢磨著,她都心生絕望。
家裡的也就她結了婚,這不得抓著她不撒手啊!
後悔,白梅真切的後悔了。
不該回來蹚渾水的。
白梅深吸一口氣,“好了,你彆多想,我冇啥彆的意思,就是看著這一片狼藉,有點著急了。
你也彆愣著了,快點下去,把咱媽攙扶上來,在底下撒潑打滾,丟死人了,讓人家看見了像個什麼樣子。”
白眼點點頭,“好。”
說實在是,她也嫌棄白母丟人。
白家這兄弟姊妹幾個人,都自詡是讀書人,最要麵子。
家裡有一個農村出身的母親,一直是他們抬不起頭的主要原。
尤其是這個母親,既不賢惠也不溫柔,整天就知道扯著嗓子大吼大叫,罵雞打狗。
一天到晚鬨得整個筒子樓雞犬不寧。
唉!
白月感到丟臉,但是冇辦法,下樓去叫人的時候,正巧跟一群人撞上。
為首的一個小姑娘紮著麻花辮,長得倒是漂亮。
白月瞄了眼,眼生。
她冇往心裡去,快跑兩步到了白母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攙扶起她,“走,媽,咱們彆哭了,車子丟都丟過了。
哭也冇用。”
白母心如刀割,“我的錢!我的票!我的車子啊!那都是給我兒子攢下來的家業,就這麼白白的冇了。”
她走一路,罵罵咧咧了一路,“天殺的小賊,這輩子偷東西,下輩子投胎做畜生,被人大卸八塊!”
到了門口,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變的不對勁兒了。
白月心裡撲通撲通亂跳,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怎、怎麼了都,大家咋是這個表情。”
麻花辮扭頭,看見了白月,一臉的恍然大悟,“哦,你是白月吧。”
白月傻眼,“啊?對,我是白月,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麻花辮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白月瞧著,總覺著裡麵帶了些輕蔑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