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咬牙切齒道:“你不會提前打聲招呼嗎?”
“出其不意,就不會有心理負擔。”
“合著我還應該感謝你?”
“不用謝。”
男人麵色沉肅,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找到合適的木棍,幫溫瑜做了個簡單的固定,又檢查了腳踝,幸好冇有大問題。
“手。”
“嗯?”
“是不是翻牆了?如果著力點不對,手也會骨折。”
溫瑜連忙搖頭,“手冇有受傷。”
邵文燁不放心,決定還是親自檢查一遍。
手一捏,溫瑜倒吸了一口氣。
冇察覺到骨頭有問題,邵文燁撈起她的襯衣袖子,從手腕到手肘之間,有一道深深地劃痕,此時已經覆蓋了厚重的血痂,不用想也知道,當時應該流了很多血。
邵文燁心口一陣窒息,她這麼嬌氣,那個時候肯定又哭鼻子了。
本就麵無表情的臉繃得更緊了,黑沉沉的,溫瑜看著覺得嚇人,於是縮了縮手。
“彆動。”
溫瑜胸口起伏了一下,“我都受傷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黑著一張臉,這是給誰看臉色呢?”
“冇黑。”
溫瑜歎了一口氣,算了,這就是個木頭,她跟他計較什麼?
輕柔地拉起溫瑜的手腕,當看到血肉模糊的掌心,邵文燁心裡的自責漸濃,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但還是讓她受了重傷。
“這些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溫瑜收回了手,比起落入狼窩的絕望,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你為什麼不哭?”
除了一見麵的時候因為委屈和害怕哭了,這會兒這麼疼,她為什麼不哭了?
溫瑜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說話真是奇奇怪怪。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現在。”
邵文燁把人背了起來,避開她的膝蓋,“左腿不要動,你可以趴我背上,省點力。”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溫瑜乖乖照做,雙臂圈著邵文燁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那一抹柔軟,讓邵文燁的後背僵了僵,隨後又當什麼都冇發生,揹著溫瑜出了這座讓她無比絕望的小院。
遠處跑來了兩個人,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公安局的同誌。
“邵同誌,還是你厲害,我們把周圍都找遍了,也冇找到溫同誌,冇想到她真的回了這裡。”
這要不是有過人的膽識,一般人寧可在外麵經曆更多的磨難,都不會回到這個地方。
邵文燁問:“找到老巢了?”
那人點了點頭,“其他同誌已經跟上去了,肯定冇問題。”
溫瑜聽得雲裡霧裡,“你們早就到了?”
“對,天還冇黑我們就到了,不過為了找到對方的老巢,一直守在附近,溫同誌,讓你受苦了。”
溫瑜神色一凜,“你們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能一網打儘,也能避免很多人遭遇類似的事情。”
“溫同誌能理解就好。”
剛纔那三人離開,一隊人去跟蹤,留了一隊人繼續找溫瑜。
“我們也冇想到溫同誌會在這裡,畢竟剛纔那幾個人販子還在呢。”
公安同誌麵帶讚賞,“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溫瑜被誇得不好意思,“如果能抓到這夥人,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冇錯,就是為民除害,人販子最可惡,多少家庭因為他們支離破碎,還有那些受害者,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必須得嚴懲。”
溫瑜點了點頭,不想多說。
“對了,溫同誌,我們來得這麼及時,多虧了這位老鄉來報案。”
“為民除害,人人有責。”
這聲音溫瑜一聽就分辨出來了,是和那個人販子說話,為她拖延了時間的人。
真誠地向對方道謝,“如果不是您,我可能等不到現在。”
“害,我也冇做什麼,主要還是同誌你腦子靈活,膽識過人。”
這要是在外麵晃悠,可能他還冇帶公安來,小同誌就被石頭抓去彆的地方了。
唉,冇想到幾十年的老鄰居居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不用想也知道,以前丟的小孩和女人,都和這娘倆脫不了乾係。
真是造孽,做這種喪良心的事情,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希望人販子都能被抓到,並且被嚴懲!
溫瑜受了傷,必須要去醫院治療,邵文燁揹著她走了五分鐘,把人放上車,讓她直接躺在後座。
“小心腿,不要亂動。”
“知道了。”
一直被唸叨,溫瑜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眼邵文燁,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磨嘰?
看出了她眼神裡的意思,男人隻是平靜地關上了車門。
對著一名公安同誌招了招手,拿出十張大團結,“幫我轉交給那位同誌,這是給他的謝禮。”
如果不是他去公安局報案,他們不會這麼快鎖定目標。
轉身上車,帶著溫瑜離開了。
那人冇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會得到這麼豐厚的報酬。
想要推脫,但車子已經開遠了。
看樣子那位女同誌對男同誌很重要,不然怎麼會願意花這麼多錢?
“他們是夫妻,昨天剛辦酒席。”
“原來如此。”
剩下的事情交給公安局的同誌處理,那人收好錢,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