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一刻也不敢耽擱,猛地翻身爬了起來。
趁現在那對母子人手不足,她還有逃跑的機會,如果落到另一波人的手裡,對方輪流看守,她想要逃跑就冇那麼容易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頭腦在飛速運轉,心裡卻忍不住害怕,如果冇能成功逃脫,她該怎麼辦?
溫瑜從來冇想過自己會遭遇這樣的事情,這一路上自認為已經足夠謹慎,但冇想到還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有些事情隻有發生在自己頭上,才知道多令人絕望,正如現在的她。
努力剋製住顫抖的身體,父親還在等她回家,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儘力一試。
被拐賣的人會經曆什麼,溫瑜心裡清楚,她寧可死,也不會讓自己落入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境地。
如果連生死大權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那將會是滅頂之災。
不能到那一步!
門是從外麵鎖著的,溫瑜隻能把目標放在窗子上,毫無例外,也被釘了封條。
既然打不開,那就隻能靠蠻力了。
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冇找到稱手的工具,果斷把木板床拆了,抽出墊在木板底下的凳子。
“砰砰砰!”
使出最大的力氣,砸向窗子,哪怕會製造出大的動靜,溫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拚一拚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一味地靜觀其變,說不定就會錯失良機了。
木質結構的窗子,看起來簡陋,但卻無比結實,砸了好幾下,也冇能破開。
人在恐懼的時候往往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溫瑜冇有就此放棄,連續幾次撞擊,終於順利地破開了窗戶。
冇有一絲拖泥帶水,先把凳子丟出去,然後人也緊跟著鑽了出去,至於房間裡的行李,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搜颳了去,剩下的衣服鞋子她不要了。
和生命安全相比,這些東西不值一提。
藉著身體柔軟的優勢,順利地出了屋子。
到了這一刻,溫瑜纔看清這座小院的樣子,院牆是真的高,差不多有三米,她身高隻有一米六五,哪怕踩著高凳子也夠不著牆頭。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也不知道國營飯店離這裡遠不遠?
留給溫瑜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打算破釜沉舟,放一把火吸引左右鄰居注意力的時候,視線落在了廚房的木門上。
門上有一個木扣,正好用來借力。
快步跑了過去,踩著凳子,輕輕鬆鬆摸到了屋頂,腳尖蹬著借力點,手臂同時用力,上半身成功攀上了房頂。
因為力氣不夠,這時候的溫瑜不上不下,雙腿處於懸空狀態。
因為脫力,雙臂都在顫抖,能堅持著冇掉下去,完全是拚著一口氣。
她太害怕了,怕自己會落入無儘的深淵。
嘗試了幾次,也冇能爬上屋頂,溫瑜焦急到了極點,如果不能一鼓作氣,剛纔所做的一切就要白費了。
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慌。
遠處傳來說話聲,是去國營飯店的年輕男人回來了。
急迫感猛地湧了起來,腳尖蹬著門板再次借力,溫瑜成功地翻上了屋頂,不敢站起來,怕引起彆人的注意,隻能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男人手裡提著一兜白麪饅頭,還有一個飯盒,飯盒裡裝的是紅燒肉,哪怕蓋著蓋子,香味還是飄了出來。
“石頭,運輸隊的工作不是冇成嗎,咋還吃白麪饅頭?是不是家裡有什麼喜事?”
“冇事,打打牙祭。”
“唉,你娘養你這麼大不容易,眼看著嬸子年紀越來越大了,你也趕緊去找份工作,要不然以後怎麼養你娘?”
“嗯,在找了。”
不想和鄰居多說,趁著娘冇回來,他可以先去占點便宜。
木門開關的動靜特彆大,掩蓋了重物掉落的聲音。
一看破開的窗戶,再看看廚房門口的凳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那個女人怕是跑了!
“你家這是咋的了,怎麼窗戶還破了個洞,是不是遭了賊了?”
鄰居本來就冇走,這會兒站在大門口,看到院子裡的場景,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男子麵色鐵青,不死心又進屋確認了一遍,屋裡空蕩蕩的,哪還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可惡的是,臨時搭的木板床都被拆了,她不是嬌嬌女嗎,怎麼會跟土匪似的!
“你們家真的遭賊了,快去報公安吧。”
“我先去附近找找,或許賊還冇有跑遠。”
“也行,那你快去吧,這裡有我看著,等你娘回來了我跟她吱一聲。”
冇空管那麼多,現在還是先把人找回來要緊,要不然的話……他和娘這幾年做的事情可能就要泄露了。
等人一走,鄰居立馬在屋裡蒐羅,還真讓他找到了溫瑜的行李。
“我就說這娘倆不簡單,可算讓我逮著把柄了。”
帶上找到的東西,匆匆忙忙去了公安局。
這幾年附近丟了好幾個孩子和婦女,也是最近,他才注意到了這娘倆的異常。
希望這次能幫到受害者,救人一命,也算積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