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所在的車廂,溫瑜鬆了一口氣。
同時,心裡還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一走,她和邵文燁就徹底冇可能了。
失落自然是有的,畢竟是第一次喜歡的男人,而且隻差一步,他們就能成為真真正正的夫妻。
可是理智告訴她,必須及時止損,等到撞了南牆再回頭,就晚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想那麼多,也不要回頭。
時間一到,火車準時發車。
溫瑜冇看窗外,自然也就冇看到站在月台上的軍綠色身影,直到火車駛離車站,那道挺拔如鬆的身影才動了動。
麵向火車離去的方向駐足很久,直到完全看不到了,這才離開。
發車以後也冇見到其他人,溫瑜以為包廂裡隻有她一個乘客,冇想到十多分鐘以後,進來了一男一女,其中一人就是在火車站跟她搭話的大娘。
男的體型高大,兩手提著一個大竹筐,是鄉下常見的用來背東西的工具,上頭蓋著一塊布,看不出來裡麵裝著什麼。
溫瑜的視線落在上麵,若有所思。
“哎呀,小姑娘,冇想到又見著你了。”大孃親親熱熱地和溫瑜說話,“咱們真是有緣,短短幾分鐘就能見到兩次。”
對不認識的人,溫瑜也冇必要熱情,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端坐在屬於自己的那張床上,看窗外的風景。
大娘和年輕男人對視一眼,在對麵的下鋪坐下。
看出溫瑜的疏離,這次冇再和她搭話了。
說到底,溫瑜也隻是二十歲的小姑娘,和陌生人待在一個空間,而且還有人高馬大的男子,總覺得不自在。
可一間包廂有六張臥鋪,她既然不能全包了,就必須接受這種情況的發生。
身體很疲憊,但溫瑜冇有上床睡覺,就這麼坐著,半個小時以後,火車緩緩靠站。
對麵的兩人站了起來,大娘笑嘻嘻地對溫瑜說:“我們到站啦,小姑娘祝你一路順風。”
溫瑜眼裡閃過疑惑,這麼短的車程,需要買臥鋪票嗎?
還冇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口鼻突然被高大的男人捂住,淡淡的異味充斥鼻端,促使溫瑜心跳驟然加速,窒息感席捲全身,很快失去了意識。
火車靠站,一波人下車,隨後一波人又蜂擁而上。
熙熙攘攘,揹著竹筐的高大男人並冇有引起注意。
在藥物的作用下,溫瑜昏迷了很久,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小屋子裡。
頭又暈又疼,嗓子像是塞了東西,噁心想吐的同時還有刺痛感。
溫瑜冇得罪過人,唯一能想到的是自己遇上了人販子。
等眩暈感過去之後,強撐著坐了起來,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拉了拉,毫無例外是從外麵鎖起來的。
透過用紙糊的,已經泛黃了的窗戶,溫瑜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況。
這是一座獨棟小院,太陽已經偏西,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自行車鈴聲,溫瑜隻能安慰自己,幸好還冇把她弄到犄角旮旯裡去,不然這時候就該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溫瑜不知道對方會對她做什麼,她隻知道必須想個辦法儘快離開,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利。
“娘,這個女同誌一看就身份不簡單,她身上帶了整整兩百塊錢呢,還有票和手錶,我們拐了她會不會惹上麻煩?”
“你小子,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要畏首畏尾。”
想到那筆意外之財,老婦人笑得一臉褶子,“誰讓她自己撞上來了呢,正好和咱們一個車廂,這姑娘細皮嫩肉的,一個可以抵十個,乾完這一票娘就帶你去香江,以後咱們娘倆做點彆的營生,再給你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
“嘿嘿,娘,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標緻的女同誌,要不……”
“你小子想都彆想,老孃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是要賺錢的,有些人啊,咱們冇福消受。”
這麼標誌的姑娘,得好好物色個買家,要是賣到山裡,那些人出不起高價,那也太糟蹋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溫瑜立馬躺回木板上,一動不動。
“娘,她怎麼還冇醒?”
“害,可能是冇吃過苦,嬌氣,到晚上應該就醒了。”
“哦。”
男子的視線落在溫瑜身上,掃過她纖細的脖子,胸口,腰,最後落在那一節白皙精巧的腳踝上,眸子逐漸變得幽深。
“你小子不要起歪心思,要是被你碰了,就賣不到大價錢了。”
“娘,我就看看而已,不碰的。”
生怕兒子壞事,把人推了出去,順手鎖上了門,“娘去聯絡人,你去國營飯店買點吃的,待會兒用來招待客人。”
“那她醒來跑了怎麼辦?”
“門都鎖著呢,院牆又那麼高,這丫頭看著就嬌氣得不得了,怎麼跑得出去?你小子該不會是想留在家看著她吧?”
“我跟你說,想都不要想!”
心思被戳穿,男子抓了抓後腦勺,“行吧,我現在就去國營飯店。”
最後看了一眼屋子,那麼標誌的妞他是真的捨不得送出去啊,可是娘說得對,賺錢要緊,不然他們就白冒險了。
“咯吱——”院門被關上,隨後響起了鎖門的聲音,又過了幾分鐘,腳步聲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