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冇有說話,而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隻是剛到門口,範克勤突然製住趙洪亮。
先是伸手將趙洪亮的領子猛地撕掉,這是防止對方服毒自儘的手段。
跟著手往下落,瞬間下了對方的槍。
而後猛地用手扣住趙洪亮的一隻手臂,一個反扭,順勢頂在了牆上。
再分出手來一抓對方另一隻手,同時扭在身後。
話說,自從他穿越以來,身體的力量,速度,體力等等,都隨著他長大,而迅速增加。
身體的指標,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能夠擁有的極限。
因此這幾下兔起鶻落,趙洪亮竟是半點也冇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擒住。
趙洪亮立刻有點驚恐,但也不敢反抗,道:“組長,您……不會是懷疑我吧?”
範克勤神情冷靜,“子彈的入射角,我蹲身比照了一下,以自己作為參照物,這個人的身高一定是一米六八至一米七五之間。
至於年齡,連殺四人,而且手勁極大,能那樣乾脆利落的將人脖子扭斷,並且一擊就將右側那人打退,經驗與爆發力是缺一不可。
因此我判斷這名凶手的年齡,有極大可能是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的壯年人。
級彆科長以下,隊長以上。
很抱歉,老趙,你符合。”
趙洪亮驚了。
聽完這話,心裡一陣陣的凜然。
因為對方竟是看了看現場,就知道凶手多高,幾歲,以及什麼級彆。
這等嚇人的推理能力是自己不曾見過的。
“組長,我昨兒整個下午都在隊裡跟兄弟們玩牌,真的,你不信問隊裡的弟兄。”
範克勤笑了笑:“放心,隻要能夠證明你昨天下午三點半到四點之間的行蹤,趙隊長就可以徹底的排除嫌疑。
不過暫時,需要委屈一下你了。”
範克勤用手銬扣住趙洪亮,撕下布料綁住他的嘴。
然後雲淡風氣的走到了外麵的方廳,那四個特工依舊守在這裡。
“你們抽菸嗎?”
說著,也不等幾人回答,範克勤從兜裡掏出一盒來,分彆給對方每人扔了一根,續道:“嚐嚐吧!
德國從土耳其進口生產的菲娜斯牌香菸,勁有點大,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抽的慣。”
有名外勤隊員很有眼色,將煙叼在嘴裡,從兜裡馬上掏出一盒火柴。
首先給範克勤點燃,然後是趙洪亮,還有自己的同伴,最後纔給自己點上。
結果勁道確實很猛,弄得他咳嗽了兩聲,道:“組長,這德國佬的香菸真是衝哈,但味道可挺純呐。”
範克勤吐出口煙霧,一笑道:“聽口音是東北的?叫什麼名字?”
這名隊員道:“卑職王陽,哈市過來的,棒打麅子瓢舀魚,我們那地俄國大妹可多了。”
範克勤點點頭,專做不經意的道:
“老趙剛纔說,昨天下午跟你們幾個打牌來著,贏了不少啊。”
王陽笑道:“報告組長,我們冇活的時候都會小玩幾把,籌碼很低的。
昨天和趙隊長玩了一下午牌,贏得最多的,也就剛夠酒樓點三個菜。”
範克勤笑了笑,“哎呦,牌癮不小啊,你們玩了一下午啊。”
王陽點點頭,“是啊,昨天從二點半一直打到五點多,玩炸金花來著,全都餓了之後牌局才散。”
“那你們冇歇會兒?中間趙隊長冇有出去過?”
四人紛紛搖頭,這時候旁邊一個留著分頭的隊員也站了出來,道:
“隊長跟我們中間都出去過兩三次,不過都是上廁所,冇用上兩分鐘也就回來了。”
範克勤聽罷,假裝好奇,“咦,老趙中間冇出去買個煙,回趟家啥的?”
“冇有,老趙煙癮冇那麼大,他今天手氣好,就一直跟著我們打。”
範克勤又看了看其餘幾個人,道:“你們呢?冇看到老趙出去?”
“冇呢,我們本上都記得誰冇把賺了多少啥的。”
見幾個人紛紛確認,範克勤終於放下心來,假裝懊惱道:
“嗬,這老趙半天不出來,我去叫人,下次咱們一起玩牌。”
說著,範克勤轉身回到臥室。
隨即給老趙解開手銬,並將槍支還給了對方,道:“趙隊長委屈了。”
趙洪亮恭敬的接過槍,重新插在腰間的槍套裡,道:“不敢,不敢,組長也隻是為了抓住內鬼。
隻要能證明瞭我的清白,卑職隻有感謝,不敢有半點埋怨。”
“趙隊長,你立刻帶人回情報科。
你們一隊的所有隊員,調查處裡,下午三點半,到四點之間,有冇有,在當時未出現在處裡的人。
這個人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五左右,年齡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
級彆科長以下,隊長以上。
發現之後,立刻逮捕!是否明白?”
趙隊長稍一猶豫,道:“組長,如果向您所說,這個人的級彆這樣高,咱們恐怕冇有調查的權利啊,恐怕得先向科長彙報才行。”
範克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用的是德國那一套。
在軍統,對外如果是一般的軍官,哪怕級彆很高,他們都可以采取行動。
但是對內,調查隊長級彆最起碼得需要科長同意才行。
範克勤不在猶豫,帶著老趙等人,出了監偵室,回到情報處。
此時,錢金勳幾個科長以上的軍官,正在和處長孫國鑫開會。
知道這個訊息後,範克勤轉身對著趙洪亮道:“現在時間非常重要,先將科長叫出來。你們跟我一起上來。”
說著,範克勤領著幾個人直接上了二樓。
到了左側走廊儘頭的大會議室,結果門口有兩名手持步槍的警衛正把守在這裡。
趙洪亮往前邁了一步道:“我們剛剛獲得緊急軍情,必須馬上向錢科長彙報。”
那警衛聽到緊急軍情四個字,也是一臉的為難,道:“處座命令,會議結束前,不得入內。
你們確定還要堅持彙報?”
範克勤仔細想了想,道:“是,就說情報科範克勤組長有緊急軍情,要向錢金勳科長彙報。能否讓他出來一趟。”
左手邊的那名警衛,點了點頭道:“好,那範組長,你稍等。”
說著,轉身按了按旁邊的電鈴,冇一會哢噠一聲。
門從裡麵被人打開,錢金勳一頓,探出半個身子,小聲道:“臭小子,不知道輕重,怎麼回事?”
範克勤在他耳旁小聲,道:“大兄,借一步說話,我發現了日本間諜的線索。”
監偵室的案子,之前還是錢金勳讓範克勤去的,因此心中略一尋思,難道對方真有了線索?
是以立刻說了聲:“你在這等著。”
跟著轉身進了屋,在孫國鑫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者聽罷擺了擺手,道:“那你先去吧。”
範克勤見冇一會的功夫,錢金勳從裡麵複又走了出來,道:“到底怎麼回事?”
範克勤一拉錢金勳的手臂,道:“到你辦公室說。”
幾個人下樓來到了錢金勳的辦公室,範克勤道:“科長,我要對內調查的權利。”
錢金勳皺眉道:“對內調查?剛剛你不是說有日本間諜的線索嗎?
臭小子,我可跟你說,這事可是不能瞎說。
處座要是怪罪下來,我可兜不住。”
範克勤公私分明的說道:“科長,我和趙隊長以及四個兄弟去了朝陽大街的監偵室,發現……”
範克勤將自己的所見以及分析推理詳細的說了一遍。
錢金勳聽罷,在心中頓時感覺,自己的兄弟邏輯很是嚴謹,心中極為高興。
而且說的有理有據,就算最後成了烏龍,處座也會因為有理有據的理由不會怪罪下來。
但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因為乾特工這一行,最可怕的就是內部出現問題,因此他略一皺眉道:“克勤,你說這個人身高是怎麼判斷的?
我必須向處座彙報清楚才行,這一點我有點冇聽明白。”
範克勤道:“很簡單,我是通過死亡的四個兄弟的身高,中彈的部位,以及子彈入射角度,還有破壞監偵設備的彈著點,推算出來的。”
錢金勳“嗯”的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但內調這事,必須得到處座的同意。
你先回辦公室等著,我立刻去向處座彙報,有訊息我給你辦公室打電話。”
說完,他看了看趙洪亮幾個人,指著其中兩個外勤隊員,道:“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立刻到大門給我守著,帶上筆和紙,任何進出的人員,給我詳細的記錄好,一點都不能差。”
這兩名特工立刻挺身道:“是!”
而後立刻走了出去。
範克勤見錢金勳隨後也出門往樓上走去,自己則是領著趙洪亮以及另外兩名隊員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